以清原本是想用白家卿家要挾鹿幽悠,但現在這種情況,很顯然永慕才是鹿幽悠的死穴,至於白家卿家,留著對付卿聿似乎更加合適,看來他得再好好籌謀一下。
眾人回到無形山,剛到合沓殿外,就見兩個弟子等在那裡,見到以清和永慕之後就立刻上前行禮。
“耀靈君,師尊。啟稟師尊,蓮族應師尊之邀,已經到了。”
“蓮族?”以清有些訝異,蓮族素來隱居海上,雖然屬於仙族卻甚少與他來往,上次提起她們還是他派弟子取走闖入島上的百目妖的妖丹之時,何來應他之邀?
不過以清素來小心謹慎,只是略略一想,也就沒有立即說破,待他先問出她們的來意再說。
“是,她們現下正在殿中等候。”
以清點頭,走進去之後便聞到淡淡蓮花的香味,只見五個粉衣女子立於兩旁,中間的女子容顏清麗脫俗,猶如一朵綻放的蓮花,嬌而不妖,亭亭玉立,手中還正牽著一個女孩。
兩人身著白衣,上面點綴著幾朵粉色睡蓮。那女子以清以前也曾有過幾面之緣,的確是蓮族的芙蕖。
芙蕖見到來人,先朝著永慕行了大禮然後才轉向以清,只以平輩之禮衝他點頭“以清掌教。”態度不卑不亢。
無形山雖為仙界之首,但明面上仙界也並沒有真的就劃分個三六九等,蓮族一向與以清沒有交情,偏偏她們雖不擅武,但治癒的術法冠絕仙界,加之還有返魂香,因此仙界誰也不敢看低她們,芙蕖這樣的態度倒也不能稱之為無禮。
“芙閣主。”以清也頷首。
“以清掌教特地請我們來無形山為妖君診治,不知妖君如今何在?另外,我們來時聽聞和菱姑娘和雲中君也受了傷,我與他們也有些淵源,不如也讓我們一起看看。”
以清表面上笑得一派溫和,人當然不是他請來的,至於是誰這個時候以他的名義多管閒事,又與蓮族有交情的,他一時還想不出來。
“雲中君只是靈力耗損太過,我已經將他安置在合沓峰中靈力最旺盛之處,就不勞芙閣主費心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清不能拆穿芙蕖,畢竟是蓮族,他總歸要留三分情面。
“雖如此說,但我還是想見上一面,也好安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以清知道是不能再拒絕了,既然把請人的名義放在他頭上,他自然要接受這個好名聲,點頭。
“耀靈君似乎也受了傷,不如……”
“不必。”永慕還未等芙蕖把話說完就一口拒絕,獨自離開。
留下以清配合著芙蕖把話圓了,寒暄一陣後便讓弟子引著芙蕖先去見羅袂。
眾人離去,大殿內只餘以清一人,悄然無聲。過了一會兒,他一掌打在椅子上,如今鹿幽悠和卿聿孤立無援才是他想看到的,若是那芙蕖真的解了羅袂的毒,少了妖族的幫忙,他就等於是少了一大幫手。
看來逼鹿幽悠交出金丹這件事得加快了。
鹿幽悠原本以為永慕那一掌會要了她的命,沒想到自己醒來之後居然就看到了卿聿的臉。
眨眨眼。
聽說人臨死前會回顧這一生,該不會她真給羅袂打死了,開始給她看生前的走馬燈了吧?
“醒了?可還覺得哪裡不適?”卿聿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她醒了,問。
鹿幽悠忽然有種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錯覺,直愣愣地睜著兩隻大眼睛瞅著卿聿,也忘了要回答他。
“難不成睡一覺就不會說話了?”雖然是故意逗她的話,卿聿的神色語氣卻溫柔無比,伸手拂開她臉上的髮絲。
鹿幽悠連忙坐起身緊緊抓住卿聿,手還有些不穩,永慕那一掌算是徹底和她決裂了,他不願意聽她的解釋,即使知道在永慕看來已經證據確鑿,而他又一直都是認定一件事就絕不會被輕易改變的個性,但她難免還是會覺得難過。
姜箬對永慕和卿聿有多重要鹿幽悠很清楚,她怕卿聿會和永慕一樣把她當做殺害姜箬的兇手,所以想著至少要先把真相告訴他們,再考慮怎麼讓他們相信的事。
“金丹不是我搶來的,你聽我說,這些都是以清設計的,希錦也不是我殺我的……”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不過她得一口氣把話說完,萬一又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怎麼辦?可是越是著急,說的話越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