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卻是不服有人看不起他的偶像,這人不是雲中君的朋友嗎?竟然還如此無禮,心裡頓時出現要為雲中君出氣的念頭“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了。”不說清楚,他和他沒完。
“小土。”鹿幽悠拉了拉永慕,這人對外人總跟個刺蝟似的,竹猗看起來就是碎墨的小迷弟,只是有些沉不住氣,但也挺可愛的,何必要跟他鬧得這麼僵。
“好,那我問你,你見過有誰會以原身自稱?”永慕知道鹿幽悠的想法,說道。只是語氣依舊不善。
竹猗小朋友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抬頭努力想了想,掰著指頭一一數過去“但凡有尊號的都是大人物,神界且不提,仙界如今只有師尊、槐江宗主和雲中君,妖族有原來的妖君天毒和現在的焚音妖君,魔界是憾靨魔君和現在的魔君重星,其餘人並無尊號。”這麼細細數來,好像除了雲中君以外真的沒有人用原身當做稱號的。
永慕笑笑“以此為號,給他取尊號之人便是告訴天下人他就是雲中鏡,豈非嘲笑他不過是面鏡子?”
“誰,是誰起的!我定不饒過他!”竹猗只知道雲中君是尊稱,卻沒想到其中竟然會帶著嘲弄之意,偶像這般被折辱,他第一個坐不住了。
“他自己。”永慕料到他會問,立刻回答道。
只見竹猗臉上的怒氣轉為尷尬,最後變成不解。尊號通常都是別人所給,就如三位師尊那般,都是上任掌教師尊取的,為什麼雲中君會給自己取這樣一個尊號?
在他心中除了三位上神之外,雲中君就是傳說中戰神一般的存在,他當初入無形山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如雲中君一般斬奸除惡,成為無愧於天地風光月霽的上仙,可是現在,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再叫他雲中君好了。
永慕沒有再好心為竹猗解答,留下他苦惱地撓頭就帶著鹿幽悠往前走了。
一行人最終停在了白府門前。
希霜解釋“我們到這裡時發現白府修建之時應該加之五行術數,所以目前還未有妖族可以闖入,那日正巧遇到白家大公子在幫人驅趕妖族,得知我們的身份後就邀請我們暫時住在這裡。”
這的確也像是白燁會做的事。
正巧此時門開了,白燁正提著一堆東西往外走,身後還跟著四個小廝,手裡都沒空著。
“白公子這是又要去給人送東西?”希霜對白燁此舉已經習以為常,現在普通百姓不敢出門,白燁便每日帶人去送東西,倒也不怕自己遇到危險。
白燁爽朗一笑,好像眼前滄州城的情況對他並沒有絲毫影響。一轉頭就看到卿聿,露出驚喜的神色“卿兄,你們回來了?”
見他們回來,白燁便把事情交給小廝,帶著其餘人一起去明達堂裡商議接下來的辦法。
“我們才到滄州時,不過是些小妖,可是近日的妖族似乎越來越多,妖力也越來越強了。尤其是夜裡……”
鹿幽悠心不在焉地坐在一角,時不時地往外張望,他們的談話太過冗長,事無鉅細全都一一道明,最後她實在坐不住了,反正他們商量這些事情自己幫不上忙,不如自己去找魏十來得實際。
正好自己就坐在門邊,要溜應該也不會引人注意,於是一點點悄悄往後挪。
“幽悠,你要去哪兒?”說話的卻是卿聿。
無形山的弟子都不傻,這一路過來自然看得出來卿聿並不是普通人,再加上碎墨和白燁對他的態度格外不同,是以商議事情的時候也多以卿聿為主,他這麼一開口,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準備開溜的鹿幽悠。
鹿幽悠只得把才邁開的一隻腳收回來,有些尷尬。
如果只有碎墨白燁也就罷了,可在座的還有無形山的眾人,她不願意提到魏十,一時也沒有回答卿聿的話。
“今日就先商議到此吧。”卿聿起身走過來,碎墨立刻跟著起身。
碎墨這一動,希霜等人哪裡還敢坐著,紛紛站起來彎腰作揖,目送著幾人出門後才吩咐師弟們按照剛才安排的去做。
“你不用擔心魏十,我見城裡都是妖族和無形山的人,已經先讓他去城外避一避了,”出門後只剩卿聿、碎墨、永慕、白燁和鹿幽悠五人,當然都知道她坐立不安是為了什麼,碎墨主動解釋道。
聽見魏十沒事,鹿幽悠也算鬆了口氣。白燁又留眾人在白府住下,畢竟現在城裡都是妖族,鹿鳴齋確實不安全,白府又多的是房間,也就沒人反對。
眾人才說完,就見幾個無形山弟子走進來,青色衣裳上都沾了汙跡,像是才經過一場打鬥,看起來有些狼狽,大部分人都露出疲憊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