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慕。”
一陣沉寂過後,卿聿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是你,難道破不了陣?”
永慕嗤笑一聲:“我神魂不穩,藉著此陣吸取的靈力才得以提前甦醒,要我從裡面破陣便是毀陣,你是想要我死?”
聽他這麼說,鹿幽悠立刻擔憂地看向他,雖然塵小土變成了永慕,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他還是他,她關心塵小土,自然不想永慕出事。可是永慕此刻只是漠然看著鸞鳥殿的大門,彷彿連他自己的生死都不當一回事。
“那些靈力都被你吸收了?”
“那是自然,用原本就布給我的陣吸收我的靈力,簡直可笑。”
“也包括我的?”很顯然卿聿的重點與永慕並不一樣。
永慕冷哼:“破陣後自然會還你,誰還惦記你如今那麼點靈力。”
“行了,別廢話,快告訴我怎麼破陣。”
“一直廢話的難道不是你?”
鹿幽悠被兩人如此熟絡的對話給震驚了,總覺得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不過永慕也真的沒再跟卿聿“廢話”,在裡面用聲音指導卿聿如何破陣,幸好封魂陣易破,如今只用適當的改變鸞鳥殿外的一些格局,也不需要卿聿用到什麼靈力。
當卿聿把殿外右邊的雕像向東移了一尺後,永慕的身上和石秀的木棺上都出現一層紫色的光,一點點隨著樹藤擴散開,繼而消失不見。永慕輕輕一推,鸞鳥殿的大門就開啟了。
卿聿早就等在門外,先是把鹿幽悠拉到自己面前確定她沒事,才看向永慕。
“靈力恢復了就先幫我把這裡重新封印,有什麼一會兒再說。”永慕直接從兩人之間走過來,擋開卿聿,拉著鹿幽悠就走下石階。
卿聿看在眼裡,也知道目前首先要做什麼,於是跟在後面一起退到殿外,二人回身面對大殿,同時雙手結印,手法如出一轍,接著兩人的指尖一起出現白色的光,憑空畫符,白光匯聚在一起落於鸞鳥殿之上,化作一隻鸞鳥繞著殿宇上方飛了三圈,接著白光落下將整個鸞鳥殿籠罩在裡面,那些纏住鸞鳥殿的樹藤便一條條地全部都落到地上消失不見。
所有樹藤消失之後,鸞鳥殿已經露出了它本來的模樣。
經過這麼長時間,外面早已天亮,此時恰好一束陽光從井口照進來,正好打在鸞鳥殿上,金色的琉璃瓦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整個鸞鳥殿煥然一新,瓊樓玉宇,乾淨得一塵不染,兩側的青銅鸞鳥像栩栩如生,殿外綠草成蔭,洞穴一角還有條小溪流過,水聲潺潺,清澈見底。
兩人收手後,永慕看上去十分疲憊,額頭汗水涔涔,腳步虛浮,甚至還向後退了小半步,幸好被站在他身邊的卿聿及時抵住背才勉強站穩,可是就在卿聿想要去扶他的時候,他立刻就把人給推開了,擺出明顯拒絕的姿態。
鹿幽悠原本就一直注意著兩個人,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好像永慕對卿聿有種若有若無的敵意,可是在看到兩人封印時默契的行動後,還以為是她多心了,現在看起來,永慕好像真的不太待見卿聿。不過現在來不及多想,忙走上前去幫忙把人扶住。
這一回永慕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而是讓她扶他在石階上坐下休息。
見鹿幽悠還擔心,永慕笑了笑,搖頭說自己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然後又說有些口渴,讓鹿幽悠去旁邊的小溪取點水來。
鹿幽悠看看他,又看看卿聿,小溪的位置在另一頭,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心裡估摸著這兩人大概有些話想說,所以故意支走她,於是點點頭就去取水。
等鹿幽悠走遠後,永慕這才轉向卿聿“你剛才想說什麼?”從一開始卿聿就是一副想說話的模樣,只不過當時他不樂意說,所以才故意推說要先把封魂陣重新布好。但也知道卿聿遲早還是會問,這才想著把鹿幽悠支開,跟他說清楚。
“為何我會覺得與你……似曾相識?”卿聿的話說得有些猶豫,但一聽到永慕的聲音就讓他有種熟悉感,再看到他的人時,那種熟悉感更甚,但他很清楚,這感覺不是因為他之前和塵小土曾經想出過才出現的。
“連我都不記得了?”永慕露出一個近乎嘲諷的笑容,冷嗤,“那就算仇人吧,等我恢復之後,第二個要殺的就是你。”
“為什麼是第二個?”面對這樣的回答,卿聿有些意外,好像下意識裡就認為永慕第一個就會殺了他一樣。
“第一個要殺的當然是當初害阿姐的人。先殺了你,誰和我一起報仇?”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不帶一點兒猶豫。
聽到這裡,卿聿已經基本肯定了永慕的身份,只是他的話更加令人吃驚:“是誰?當初妖君魔君皆被斬於劍下,仇不是應該已經報了?難道還有其他人?”
永慕搖頭,似是憶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眼中有一股戾氣逐漸浮現“我不知道,但是當初我趕回無形山時,傷我那人在使出最後一擊時未加掩飾,他所用靈力必是仙族術法無疑,我能肯定仙族中必有人與妖魔勾結,害死了阿姐,只可惜我重傷昏迷,來不及告訴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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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永慕一拳打在石階上,為自己當初的無能為力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