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相安無事,可是一年前,有人對整個石氏下了詛咒,從那天起,村外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蟲子,一開始大家只是覺得奇怪,可是直到有一日日落之後,蟲子忽然大量聚集在一起飛進了村子。
那一日石淼記得很清楚,大批的蟲子飛進村子裡,耳邊都是蟲子發出的嗡嗡聲,幸好那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屋子裡,只是碰巧有三個人留在外面,來不及躲藏,結果他們被蟲子咬到後就開始全身潰爛,不過短短一日就化為一攤血水,並且每一攤血水裡都出現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蟲子。
從那以後,沒天日落之後那些殺人的蟲子就會飛過來,眾人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殺死它們,大家很自然地聯想到那個詛咒,都說是詛咒應驗了,最後還是村裡的巫醫想出了辦法。
因為石氏受鸞鳥神庇護,這種時候只能求助於鸞鳥神的力量幫他們抵抗詛咒。巫醫就在所有族人的手腕上畫下鸞鳥神圖騰,祈求能得到鸞鳥神的保佑。
這一來,蟲子果然不會再攻擊有圖騰的人。
就在眾人都鬆了口氣以為沒事的時候,幾日後有人發現自己手上的圖騰開始漸漸消失。而但凡圖騰完全消失之後,那個人就會失去鸞鳥神的保護,夜裡出現的蟲子就會攻擊那個人,而他最後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這一年裡石氏的人若是算上石溪,已經死了八個了。
“圖騰為什麼會消失?”
“當然是因為他們對鸞鳥神懷有不敬之心,所以鸞鳥神也不會再保護他們,可是阿哥怎麼……”石淼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忙催促,“總之你們快走吧,我是不會帶你們去村子裡的。”
“那我們只好先探一探知返林了。”
“你要做什麼?”石淼臉色一變。
卿聿已經吹了一聲口哨,空中傳來一聲鳥叫,青鷺在三人頭上轉了一圈就往密林裡飛去,哪隻才飛到密林邊緣就聽到一陣“嗡嗡”聲。
石淼露出恐懼的表情,連忙跑上前拉著靠密林最近的塵小土掉頭往回跑。就在同一時刻,那些趴伏在樹葉上一動不動的蟲子開始扇著翅膀飛起來,就像是醒過來一樣,全部向青鷺所在的方向飛過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青鷺迅速飛向另一個方向,引走了一些蠱蟲。可剩下的一些卻向四人飛來。
石淼看到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衝他們喊道:“你們快跟我來,千萬別碰到那些蟲!”一邊說一邊拽著塵小土往前跑。
卿聿在石淼說話的同時已經拉了鹿幽悠一起跟在她後面。石淼顯然對這一帶的路十分熟悉,帶著他們穿過樹林,跨過小溪,可是那些蟲子就像是鎖定了他們一般,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四人後面。
“那隻鳥吵醒那些蟲子了!可是它們也不該跟著我們呀,你是不是碰到那些蟲子了?”石淼一邊跑一邊大聲問塵小土。
塵小土搖頭表示沒有。
卿聿聽後,從懷裡拿出一個杯子,裡面的蠱蟲不停地撞擊著杯壁“或許是因為這個。”
石淼側頭看見時嚇了一跳“你怎麼還抓了一隻帶在身上呀,快丟了它!”
卿聿在石淼的再三催促下才將蠱蟲朝另一個方向扔去,那些蟲子果然掉轉了方向,朝著那般飛過去。四人又跑了一陣確定沒有蟲子再跟來,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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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怎麼會抓那種東西?”石淼一邊喘氣一邊問,蹲在溪邊用手捧了水喝了一口。
“那隻蠱蟲是石溪死之後,我們在他衣服裡發現的。”這一次塵小土搶在前面回答。
石淼的手一僵,水全都從指尖的縫隙重新落回溪裡。
“而且我們都碰過那隻蟲子,很可能已經中了詛咒,石溪以前曾告訴過我們巫醫的事,”塵小土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這次來武陵就是想找你說的巫醫救命的。”
鹿幽悠沒想到塵小土的話張口就來,而且說出來時看起來格外鄭重其事,如果不是她知道事實,估計也會被騙了。
鹿幽悠瞅了一眼卿聿,要問說謊跟誰學的,除了他就沒別人了。頗有種根正苗紅的好孩子被養歪了的感覺。
卿聿攤手錶示無辜。
“那怎麼辦,你們……”石淼單純善良,一聽塵小土這麼說比他們還要著急,只是話說到一半又反應過來,“不對,剛才那些蟲子沒有繼續追著你們,你們應該都沒有中詛咒。”
塵小土回頭望向卿聿,那意思是他忽悠不動了,還得靠他。
“我們都是碰過那蟲子的,現在詛咒是還沒起效,一旦起效了,我們又沒有姑娘說的圖騰保護,豈不是隻能等死?請姑娘幫幫忙,至少讓我們保住命。”
“跟我走吧!”石淼有些無奈,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不能見死不救,最後同意帶他們進村子。
既然已經接受了三人,石淼對他們更加沒有戒心,回去的路上根本架不住卿聿和塵小土輪番上陣,很快便將詛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石氏原本是母系氏族,每一任族長都是女子,一年前的族長名叫石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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