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樓京墨倒在骯髒的泥水裡,渾身都沾滿了泥漿,無人問津。
短短的兩天,他和樓冬凌的際遇就像相互調換了一樣,此時看著樓冬凌,就像看著這麼多年來的自己,被人羨慕,走到哪裡都是大家注意的焦點。
一時間不甘,恥辱,憤恨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在這一刻他恨不得馬上消失,他根本不敢再去看兇犁宮眾人的臉,就怕從以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他們眼中看到不屑和鄙夷。
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同情的表情都足以擊潰樓京墨,所以他大喊一聲站起身就推開眾人衝進雨裡。
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去哪裡,但是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開兇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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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跑得沒力氣了,彎下腰雙手撐膝喘氣,大雨滂沱,樓京墨淋了這麼久的雨,又跑了這麼久,腦子總算清醒了一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向天空。
“那裡有個山洞誒!”不遠處的樹林裡,鹿幽悠說道,他們跟著樓京墨來到兇犁山的半山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你猜他會不會進去躲一躲?”
“這次的事,你倒挺不上心的。”卿聿沒有正面回答鹿幽悠的話,只是感嘆了一句。
鹿幽悠非常大方的點頭承認,她和兇犁宮的人本來就不熟,雖然樓京墨確實慘,但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而自己被他打暈了不說,甚至還病了一場,要她上心還真的挺難。
現在不正是一出平凡炮灰忍辱負重逆襲成功,吊打紈絝子弟的劇本麼?
如果樓冬凌真能把雨停住當了雨師,未必不是皆大歡喜,當然,這歡喜的人中一定不包括樓京墨。
所以如果不是卿聿主動跟來,她也不打算理會樓京墨的。
然後鹿幽悠的問題得到了答案,樓京墨並沒有走進山洞,因為他暈了。
兩人把暈倒的樓京墨搬進山洞裡,天色已經暗下來,只能用山洞裡的乾柴生起了火,這一夜怕是得在山洞裡過了。
鹿幽悠倒是沒什麼意見,跟卿聿在一起久了,也不是沒試過風餐露宿,如果沒有樓京墨在,她或許還覺得兩人在山洞裡避雨說起來還挺浪漫,畢竟乾柴烈火,孤男寡女,說不定她今夜就能把卿聿給拿下了!
可惜多了個電燈泡,哪怕這個燈泡此時還暈著。
“咦?”兩人原本坐在地上,鹿幽悠無意抬頭卻發現山洞的石壁上似乎畫著什麼,拿起一根柴火湊過去照了照,居然是幾張壁畫。
畫上有山有水,上面明顯站了兩波人,看起來像是在打仗,山水之上還有一人一龍在對峙著。
另一幅畫上天降大雨,地上的人都被水淹沒了。
鹿幽悠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卿聿。
卿聿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覺得好笑“你又知我看得懂?”
鹿幽悠點頭,懂,當然懂,又人又龍,而且那條龍看起來應該就是應龍,這壁畫一看就是有故事的,這方面神棍不懂還有誰懂?
走回來坐在卿聿身邊,雙手抱膝望著他,一副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的樣子。
“我可不會講故事。”
“沒關係,你講什麼我都愛聽!”
卿聿笑起來,這人自從表白後,不只是愛撒嬌,連嘴巴也變甜了不少,就像那些用甜言蜜語騙小姑娘的輕佻公子。
這麼一想,自己倒成了被調戲的物件?
卿聿搖了搖頭,拋掉這個古怪的想法。這些年遇到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對他抱有好感的,但是還真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對待他,尤其是在他已經表示過拒絕之後,不僅沒有心生厭煩,反而覺得新鮮有趣。
見鹿幽悠有興趣聽,就一一講給她聽。
壁畫上的龍就是應龍,與它對峙的那人則是雨師赤松子。
應龍地位尊崇,於五方主中央,為雲雨雷霆、溝瀆河川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