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怨蔚山,你有什麼怨氣都衝著我來,蔚山是我們張家的唯一血脈,只要你能救他,我這就給你下跪賠不是!”張老爺子也參和進來,竟是真的給喜妹跪下了。
“又是下跪,你什麼時候能想出個新招?”
“幽悠!”卿聿終於還是出聲了,“還有半盞茶的時間這屋子就再困不住她了,下次未必就有這麼好的時機。”
言下之意,再不決定,就等於選擇不救。
喜妹看看眼前給她跪下的張老爺子和張老夫人,又看看一臉諂媚的張蔚山,似是愣住。大概在她印象中,這這些人從未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過她。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喜妹的沉默看在張蔚山的眼中,就等於是見死不救。
“算了,你這娘們從來靠不住!”張蔚山終於還是沉不住氣,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面目猙獰地衝向卿聿,大概是見到卿聿手裡的劍能傷到那小鬼,居然想去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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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他們的鹿幽悠先一步反應過來,擋在他的面前。
張蔚山猝不及防,也收不住來勢,兩人撞在一起倒下去。張蔚山摔得遠些,出了卿聿保護的範圍,紅線立刻纏上去,卻不同於纏喜妹的時候,碰到他後居然立刻就收了回去。倒是張蔚山嚇了一跳,叫喊著想要逃,完全沒了剛才發狠的氣勢。
“是你煉化的小鬼,傷不了你,最多附身,”卿聿見他嚇破了膽,也不打算出手,見張蔚山聽到附身兩個字又是一抖,“不過她現在受了傷暫時也附不了身。”
卿聿說的話張蔚山自然相信,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果然見那些紅線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在他靠近的時候會退開一點點,膽子也大了起來:“大師,你,你把劍給我,讓我來殺了這禍害!”
“你殺過她一次,還想殺第二次麼?”卿聿淡然地問道,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不過也並沒有把劍給張蔚山。
“不!別這樣,她還什麼都不懂,讓我來,我來!”喜妹只擔心女兒會再受到傷害,連忙去拿起卿聿給的符紙,神情痛苦,顯然就算只是碰到符紙對身為鬼的她來說就已經十分困難了。
“囡囡在叫我呢,”喜妹看了看還想說話的鹿幽悠,含著淚笑著搖頭,“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張家,是為了我的女兒,希望她下輩子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鹿姑娘,謝謝你。”
說完就一口把符紙吃了下去,淡淡的紅光漸漸蔓延全身,喜妹咬著牙一步一步走到女兒面前,這一次卿聿沒有再阻止她,那些紅線像是突然找到食物,全部纏繞上去,喜妹也不掙扎,只堅定地伸出雙手,抱住了那個小小嬰兒。
紅光將兩人一起籠罩住,懷裡的小嬰兒突然痛苦地扭動起來,試圖掙脫喜妹的手,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唯有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
“所以張蔚山用自己的女兒去煉化小鬼就只是想要發財?”
卿聿原本正翻著從張家帶回來的書,見鹿幽悠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無奈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消消氣,否則這話說不下去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不生氣,都是過去的事了。
“沒錯,同樣也是為了影響宋家的運勢,兩家本就是故交,也許是家境差別太大,所以張蔚山生了這種心思。不過他顯然對煉化之事一知半解,只是挖了朱喜妹的心臟給她的女兒吃下,不知道還有許多別的條件,所以並未成功。如果換個人,此次的事情也不會如此容易解決。而且,就算張蔚山真的按照這上面的去做了,小鬼也是煉化不成的,”合上手中的書,露出一個頗具深意的笑,“看來他也被人利用了。”
利用?難道這件事還沒結束?還有人在背後主使,或者要利用喜妹的女兒做別的事?
見鹿幽悠立刻露出擔心的表情,卿聿緩和地說:“也未必真的有人主使,這書興許是他無意中得到的,你放心,朱喜妹的女兒已經跟隨鬼差離開輪迴轉世,就算真有人主使也不可能再從中破壞了。”
卿聿既然這麼說了,鹿幽悠也就沒在懷疑,也許真的只是個巧合呢?轉而問道:“那如果煉化成了會怎麼樣?”
“張家應該就會如宋府一般富貴了吧,只不過終究不是正途,最多十年,他也會被小鬼纏住,家道再次中落,甚至連性命都會賠進去,”卿聿搖頭,只覺得這種做法實在是可笑,“只是求得一時富貴罷了。不過也因為張蔚山只是求財,這果報不會禍及子孫。他死之後,小鬼也會一同消失。”
“啪!”鹿幽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只是求財?只是個屁!只是求財就要殺了妻子女兒?而且真等到他如宋家一樣富貴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求別的東西,畢竟一個人只要起了貪念,才沒有那麼容易滿足。
鹿幽悠拍完桌才感覺到手掌火辣辣的,不過為了面子,只能把手藏在袖子裡揉了揉。
卿聿只好笑地看著她,喝了一口茶,眯著眼看向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