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在屋裡呢,請大師跟小的們來。”兩人見卿聿的模樣,大概也確定了他的身份,連忙在前引路。哪知走了幾步卻不見卿聿跟上,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既然是宋老爺請道長前來,為何不出來迎接?”碎墨繼續說道。
“這……小的們這就去請老爺。”兩個家丁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使了使眼色,立刻走進去。
鹿幽悠看了一眼卿聿,架子端的真足!很少見到卿聿這種做派,所以這個時候只覺得好笑,畢竟這人前一天可還悠閒地跟碎墨一起駕馬車,休息時隨意往草地一躺,現在卻一臉嚴肅地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鹿幽悠很好奇他會不會什麼時候他自己撐不下去笑出來。
不過顯然卿聿是十分“敬業”的,整個過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世外高人樣。
不久就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被家丁扶著走出來了,見到卿聿後立刻走上前雙手作揖:“卿道長。”
“宋老爺。”卿聿點頭,說出下馬車後的第一句話。
“下人們不懂事,老朽已經吩咐過他們若是看到卿大師的馬車就立刻進屋告訴老朽,老朽好親自迎接,他們是怕老朽年紀大了不方便走動,還望卿道長千萬莫要見怪。”宋老爺笑著說道,倒也沒有真的責備那兩個家丁。這一笑,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了,看起來十分和善,與卿聿相比,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宋老爺客氣。”
宋老爺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目光停在鹿幽悠的身上:“這位是?”
與不苟言笑身穿褐袍的碎墨和卿聿相比,鹿幽悠的確有些不同。這麼一問,鹿幽悠也有些緊張,本來就是被騙上馬車的,驅魔降妖她可不會,何況這個世界依舊是以男為尊,對他們而言,女子還是該留在家裡相夫教子的,今早見卿聿和碎墨都換了道服,她也問過卿聿她的呢,結果卿聿說她穿上道服也裝不像,不如不換,到時候他來解釋就行。
“此女前世乃西王母座下小仙,下凡隨我歷劫,尚未冠巾。”卿聿回答,似乎一早就已經想好說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後,又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鹿幽悠瞪大眼睛,沒想到卿聿這種謊都扯得出來,這要換成她,一定覺得卿聿是個江湖騙子無疑。
可是,總不能拆他的臺吧?
礙於宋老爺在鹿幽悠也不便發作,悄悄橫了卿聿一眼,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原來如此,”宋老爺一臉瞭然,看著卿聿的目光中又多了一重敬佩,“大師舟車勞頓,就先跟老朽進屋休息吧。”
宋老爺你這就信了?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宋家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乾淨的客房,下人對他們也十分恭敬,甚至因為怕鹿幽悠不方便,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小丫鬟過來,不過被卿聿以鹿幽悠是弟子,不能養成享樂的習性為由給拒絕了。
一直到一起用了晚飯後,宋老爺把三人請到他的書房。
“這次請卿大師來其實是為了老朽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