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身體不適,白爺過慮了。”魏十迅速繞過白燁離開了,白燁的動作本來已經很快,卻沒料到魏十的動作更快,居然沒能攔住。
“魏老爹可能有些暈船,”鹿幽悠出來打圓場,“坐下吃飯吧。”
暈船很難受,她最初從渭城坐船也是適應了很多天,這個理由白燁也只能勉強接受,重新坐下吃飯。
“你說這次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個琴師嗎?”吃晚飯,兩人走到甲板上消食,鹿幽悠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白衣琴師。
“不知道。”白燁明顯心不在焉,看著夕陽出神。
“想著新娘子了?”鹿幽悠故意調侃,這副模樣可不是白燁的風格。
白燁瞪她,苦笑。
“你應該也聽說了吳家的事。”
“什麼?沒聽說,”答完鹿幽悠又想起昨天那群婦人的話,難道白燁指的是這個,“你可不是怕死的人。而且也許只是巧合,還是連你相信什麼剋夫?真的打算逃婚?”
所以陪他們去那個小島上找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只是個藉口?畢竟以白家的財力,根本不會把這顆明珠放在眼裡。
但是白燁自小走南闖北,她不信他會怕這種無聊的流言。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有些事寧可信其有。”白燁還沒說話,魏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突然開口說道。陰森森的語氣,更像是一種警告,就連微涼的海風也變得冰冷起來。
魏十來得突然,另外兩人根本沒有聽見腳步聲,白燁倒還好,鹿幽悠膽子本來就小,往後一躲,顯然是嚇了一跳。
“空穴來風,未必是真。”白燁搖頭。
“與其到時候後悔莫及,不如現在懸崖勒馬。”魏十的語氣越發冰冷了,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能結成冰。說完天邊的太陽已經沒入海面,魏十也轉過身走開。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鹿幽悠沒想到自己僱的第一個人的脾氣就如此古怪,如果之前他的沉默還可以解釋為全家只剩他一人,難免性情孤僻,但現在這已經不能用孤僻解釋了。轉頭衝白燁歉意地笑笑,怎麼說白燁都是來幫忙的,魏十這若有若無的敵意實在是讓她感到抱歉。
“其實我不認為這是吳笙的錯,幽悠,你沒見過她,她的確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白燁並沒有因為魏十的話感到生氣,說的話裡帶著一點惆悵,“只是我白燁習慣了四海為家,又何必耽誤她一生。”
第二天一早船就靠了岸。這裡似乎是個荒島,除了樹林外,並沒有看見人煙。
魏十走在最前,毫不猶豫地朝樹林深處走去。鹿幽悠和白燁等人跟在後面,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因為對地形不熟,眾人都十分注意周圍的環境。鹿幽悠更甚,就連樹林中偶爾竄出的鳥獸都會讓她嚇一跳。
“幽悠,我終於明白為何當初見你時我會覺得似曾相識。”白燁見鹿幽悠又一次被林中竄出的野兔嚇到時,開口道。
“似曾相識?”這點白燁倒沒提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