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任,這個老賤人打我,我要報公安,我要告她。”張嬌看著田主任說。
後者沉著臉,看了看張嬌,又看了看李書萍,指著地上的張嬌問李書萍,“李書萍同志,這是你打的?”
這個田主任是認識李書萍的,兩年前李書萍一天來棉被廠好幾趟,送孫子來餵奶,也給張嬌送湯送飯。
兩人年紀差不多,有時遇見了,也會聊上一兩句,一來二去就熟了。
那時候田主任的兒媳婦也剛生了孩子,堵奶堵得很厲害,那胸硬得跟石頭一樣。奶水下不來,大人痛的難受,孩子也餓得哇哇哭。
還是李書萍知道後去她家,給她媳婦按摩通的奶。
李書萍這通奶的手法,也是張嬌生完孩子堵奶,特地提了兩隻雞,專門去找退了休的老接生婆學的。
因為李書萍幫過田主任的兒媳婦,所以田主任平時在車間裡,對她也比較關照和寬容。
也沒少誇張嬌有福氣,有個比親媽還好的婆婆。
如今見婆媳二人鬧成這樣,田主任也是很意外。
“就是我打的,她該打!”李書萍點頭承認。
田主任一臉嚴肅地道:“李書萍同志,這裡是棉被廠的車間,是生產的地方,不是你家!你怎麼能到我們的生產車間來動手打人呢?你這不是耽誤我們車間生產嗎!”
雖然這個李書萍幫過自己兒媳婦,但是作為棉被廠的車間主任,該說的她還是要說。
“ 對不起田主任,是我不對,我不該來棉被廠鬧,耽誤廠裡的同志們工作。”李書萍態度十分端正地認錯道歉,還衝田主任鞠了個躬。
“我真的……我真的是太氣憤了,一時衝動沒忍住。”李書萍一邊說,一邊閉著眼用手扶著額頭,一副氣得頭痛的樣子。
再睜開眼,眼睛都紅了。
“今天中午,我女兒突然回家,說老師要請我去學校一趟。我一問,才曉得,張嬌早上竟然去了我女兒的學校,讓我女兒請一個星期的假,去照顧她爸。”
“田主任你評評理,我跟林永年已經離婚了,兩個兒子和兒媳都跟著林永年過,小玉跟著我過。他生病住院了,張嬌這個做兒媳的讓還在上學的小姑子請假去照顧公公,應該不應該?”
田主任看了一眼張嬌,皺著眉搖頭,“那當然是不應該,家裡又不是沒其他大人了,誰不能請假照顧?怎麼能讓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去醫院請假照顧病人呢!一個孩子能懂什麼?”
她也是有女兒的,也還在上高中,要是她生病了,兒子兒媳不管她,還讓她讀書女兒請假去醫院照顧,她也是要生氣的。
“田主任你不愧是當領導的,就是明事理。”李書萍恭維道。
“張嬌也知道這樣不對,所以也不敢經過我,讓我曉得,自己偷偷去學校找了我女兒。”
“我女兒不願意去,她就在學校嚷嚷,讓學生評理,給我家小玉扣上不孝的帽子,妄圖道德綁架我家小玉,用輿論壓力迫使她去醫院照顧她爸。”
田主任看了一眼張嬌,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
她這樣搞,讓她小姑子以後怎麼在學校裡讀書?
同學不都得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