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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渡靜靜地看著被踩爛的花枝,眼眸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銅鏡映照著他如玉的側顏,皎然如月,長眉染出山水般的清韻,柔情似水。
他半點也不惱,頭微側,鼻尖幾乎觸及崔鈺的發,似乎可以嗅到她身上所帶的薄香,清清冷冷,令他心馳神往。
“師叔不喜歡花嗎?”
“不喜歡你。”
崔鈺偏頭,眸光冷厲,“快滾。”
聞人渡像是沒聽見,抬指梳弄著崔鈺的發,輕道:“師叔的發亂了。”
他拿過木梳,動作很輕地梳弄著崔鈺如綢緞般的長髮,把玩一陣,又低下頭,靠在她耳側問道:“師叔的縛神絞呢?”
縛神絞是她的武器。
崔鈺冷眼看著銅鏡裡的他,“不在我身上。”
“是嗎?”聞人渡半蹲下來,方便整理著崔鈺長長垂地的髮尾,眼尾掛著一抹笑意。
“師叔莫不是藏起來了,準備找機會利用它逃出去?”
話音剛落,一道掌風迅疾扇來。
聞人渡被打得偏過了頭,崔鈺腕上的佛珠串也因為用力過大而繃斷,一顆顆圓潤的佛珠頓時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骨碌碌地散開。
“我是你的師叔。”崔鈺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吐出來,“你這是離經叛道!”
聞人渡聽到此話,眉眼平淡,他抬手抹去嘴角蜿蜒的鮮血,抬頭直視她。
屋子裡一陣難言的寂靜。
驀地,他輕笑一聲,“酆蠻人本就卑劣不堪,這不是你們神殿的共識嗎?”
崔鈺一時氣笑,“你卑劣不堪,可以禍害其他神明,說不定也有神明心甘情願被你禍害不是?”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主神了,絕對不缺暗戀者。
聞人渡不言不語,起身沉默地去撿地上散落的珠子,再將細繩串上,拉過崔鈺的手。
崔鈺抬手躲開,又被聞人渡不由分說地拽緊了手腕。
他不容置疑地將佛珠戴在崔鈺的腕上,輕輕撥弄佛珠,摁壓著崔鈺蒼白的面板,眉眼含笑:“師叔,不要生氣,容易氣壞身子。”
崔鈺冷著臉將手縮回來,又被聞人渡扣住手腕。
“留在這裡。”
崔鈺冷笑:“你這語氣,莫不是在命令我?”
“是的。”聞人渡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抬起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