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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渡聽到此話微微發怔，唇微抿，兜帽下的臉看不清神色。
崔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寬慰安撫：“好好表現，不用緊張。”
崔鈺閉關很久，也很少注意聞人渡長成什麼樣，如今這一拍肩，她才發現曾經的小孩已經長大了許多，變成高高瘦瘦的少年郎，甚至崔鈺得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但聞人渡從不願意讓崔鈺看到他的面容，只是錯開了眼，將腦袋別了過去，崔鈺連他鼻子挺不挺都不知道。
發覺自己身高在對比之下竟然略矮的崔鈺不動聲色地伸回手，手指微蜷，抵在唇下咳了咳，方道：“走吧。”
剛才她拍了一下聞人渡的肩頭，可以感覺到他體內充沛過人的靈力，實力秒殺同齡，修為應該精進了不少，到時候在主神面前展示應該不會顯得實力太菜。
但事實證明崔鈺錯了。
當聞人渡在主神面前展示劍法仙訣時，主神原本慈愛的笑臉險些崩得徹底，“一不小心”手滑砸了三個茶盞，最後咬牙切齒地對崔鈺道：“你教的都什麼鬼玩意兒？”
崔鈺：“……？”怎會如此！！！
聞人寒心情想必是不太妙的，因為外殿下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崔鈺甚至懷疑她的師兄會不計同門情分跟她打一場架再將她扔到雪地裡。
師侄被她教得那麼爛，崔鈺也覺得丟臉至極，她勉強挽尊：
“師兄，其實我前段日子在閉關，難免對他疏忽了點，所以沒有教什麼，但他的靈力還是很充沛的。”
聞人寒冷笑，“是嗎？”
他向小兒子招手，“過來給父君看看。”
他的靈力崔鈺早就測過了，充沛得跟個精神小夥似的，崔鈺半點都不擔心。
果然，主神給聞人渡搭了脈之後，神色緩了些，也信了崔鈺剛才的狗屁說辭，道：“也不算爛得徹底。”
崔鈺：萬幸！
主神喝了一盞茶，清了清喉嚨，才慢悠悠地吩咐：“既然你已經閉關出來，以後都好好教吧，將他領回去。”
崔鈺嘆了口氣，將師侄提了回去。
聞人寒把仙訣使得那麼爛，崔鈺看了還是挺難受的，覺得自己將一顆好苗子生生玷汙了，一路上都在反省自己。
師侄跟了她許多年，但自己卻連他現在的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說到底還是自己疏忽了他。
摯友神格泯滅，師侄修為不精，崔鈺揉著自己的眉頭，覺得自己被打擊得有些頹廢。
她面上不顯，心情卻有些低落，回殿時正巧看見殿外澆花除草的南軻，便停下腳步叫住了他，“南軻，你有盯著聞人渡修煉嗎？”
南軻：？
怎麼這事還歸他管？
他放下水壺，將袖子挽了挽，露出精瘦的小臂，道：“聞人渡劍法仙訣不是練得挺好的嘛，我上次還見他一劍將司府君給劈了去。”
崔鈺：“？？？”
她轉頭意味不明地盯著聞人渡，“你竟然能劈到那傢伙？”
司府君跟崔鈺同輩，性情極其古怪，法力深不可測，喜歡雲遊四海，常年不見蹤影。
他在神殿的地位跟聖君平齊，為眾神敬仰。
尋常高階別的神君別說碰到司府君的一片衣袍了，就連見一面都難。
崔鈺表情難看：“聞人渡，你故意的吧。”
藏拙讓我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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