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瑞雪聞言沉眉,“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人?”
話雖這般問著,他的目光卻重重樹影,落到了隔壁的宅院。
崔鈺這次十分痛快:“是。”
她起身走到桌邊,將上邊的小匣子拉開,拿出了胭脂盒子,“恐怕出去還得費一番功夫。”
——
第二日王室又派人找崔鈺。
這次女官等了很久,依舊沒有等到崔鈺半個人影。
崔老爺急不可耐,生怕崔鈺是睡過頭了惹貴人不快,趕緊遣家裡的丫鬟去將她叫醒過來。
過了很久,丫鬟才焦急地跑過來,磕磕絆絆地回答:“大公子說他今日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王室女官淡笑:“不會是託辭吧?”
丫鬟嚇得跪地磕頭,“公子確實臥病在床……”
女官卻半點不聽她的話,已然踏進了屋內,“到底是不是,容我看一番,若是說謊,就視為對主子的不敬。”
崔老爺都嚇懵了,連忙跟上她的腳步,“我家孩兒確實身體不好,平日裡也經常傷風感冒——”
話未說完,他就看見了院落裡戴著帷帽,坐著曬太陽的崔鈺。
“……”這不是好端端的嗎?還臥病在床。
那位女官神色已然不悅,幾步上前,話語輕柔的道:“聽說公子身體不適,怎麼我沒有瞧得公子神色有半分不妥?”
崔鈺曬著太陽,懶散地道:“我戴著帷帽,你能瞧得我的神色?”
女官一噎,又勉強笑道:“那公子準備走了嗎?”
“走?走去哪裡?”
女官笑容收斂,“自然是去王府。”
“身體抱恙,不去。”
聽到崔鈺這麼幹脆的回絕,女官的笑容消失,“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了。”
身後的侍從聞令上前準備扣住崔鈺的手,崔鈺旋身躲開,風鼓盪間忽然颳起了她頭上的帷布。
女官驚恐地瞪大眼,連忙退開來,“你莫不是得了疫病!”
崔鈺摸了摸臉,蹙眉道:“別亂說,只是長了普通痱子罷了。”
普通痱子需要這樣遮遮掩掩?
女官謹慎地退開幾步,收斂神色欠身一禮,“既然公子身體有恙,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還請公子安心養病。”
說著便逃一樣地退開。
崔鈺見她離去,便朝崔老爺走去,“爹,我今日想出城。”
崔老爺一看崔鈺過來“嗚哇”一聲跳出三米遠,嚷嚷道:“你別過來,站在原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