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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和丹瑩相商片刻,灌了兩盞茶,便離了茶鋪。
臨走前,丹瑩素手一撈,牽住了崔鈺的袖子,微眨眼睛,“崔公子可不要忘記了咱們的生意事。”
生意事是假,看男主才是真。
崔鈺會意含笑,“那是自然,到時候我定會讓我的義子,親自將裳服獻上。”
鬱湫聞言,不動聲色地瞥了崔鈺一眼。
出了茶館,鬱湫一直都是沉默地跟在崔鈺的身後,沒有說話。
兩人都沒有開口。
崔鈺上了馬車,坐在了車廂內,鬱湫跟著上來,手法嫻熟地給義父泡了一盞茶,便沉悶地坐在了軟榻遠一邊的位置。
崔鈺:?
她自然察覺到義子那種異樣的情緒,但沒有想到素來隱忍的他竟然會讓情緒外露。
畢竟小說裡,這個男主自小身世悽慘,受盡宮人冷眼,小小年紀就懂得察言觀色。
如今長成少年這般,自然是心思敏感的,即使飽受崔鈺的摧殘和褻瀆,他依舊是咬牙不言,暗中埋伏動手,再一擊將崔鈺置於死地。
所以,
那個隱忍的男主去哪兒了?
馬車緩緩駛動,車簾微晃,街巷人聲鼎沸,吆喝聲和嘈雜聲穿過簾子傳了進來。
與之對比,車內著實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崔鈺不動聲色,眉目依舊沉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盞間的水汽薄薄而上,如煙雲罩在她的眉頭,鬱湫隔著水汽,端詳著崔鈺一陣。
她的雙眉凝著翠色,明明是江南那般的靈婉,卻因為眸間的沉冷而斂上涼意。
義父應該是薄情的。
鬱湫的目光滑過她上挑的眉梢。
平帶著三分的輕佻。
可她的氣質著實涼淡,像是怎麼都走不進內心。
鬱湫的眸光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