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崔老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他從圈椅上艱難地側轉過身子來,看著崔鈺,
“不成吶,你一個女孩子家的,總是跑來跑去,也是辛苦,為父也得幫你分擔一些活不是?”
崔鈺不為所動,拿起茶盞啜了口茶,又放下,眼睫微抬:“我在外既然是男子的身份,就不怕苦累。”
崔老爺是個嘴笨的,在他手上不知道敗了多少樁生意,崔鈺的弟弟崔長儒又是個口吃,更不能去談生意。
於是做生意的任務就落到了崔鈺身上。
“況且……”她的指尖摩挲在杯盞上,旋了旋,眉梢一揚,“你怎麼老想著往外跑?想去狎妓麼?”
崔老爺被戳破了心事,老臉登時就掛不住了。
他抖顫著雙手,滿臉都是不被信任的痛恨之色,“為父明明就是體諒你,你怎麼還將父親的一番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說的激動,圓滾的身軀幾乎卡在圈椅裡,差點拔不出來。
崔鈺懶得和他爭辯,只是淡聲吩咐,“你去青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娘,以後你可以不用出門了。”
崔老爺一聽這話,頓時面如菜色,“你、你、你、你——”
指責的話還沒說完,槅扇忽然大開,一位穿著祥雲紋襖裙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的面相柔和,盤起的髮髻上插著一根素淨的銀簪子,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簡樸,只是眉角略微上揚,倒是有幾分凌厲。
崔老爺神色大變,崔鈺的神色則是平靜,她喚了婦人一聲:“娘。”
婦人含笑款款,先是關懷了崔鈺一陣:“聽人說小鈺還要出門?”
崔鈺站起來,給婦人讓出位置,“是,我還想勸勸許老爺。”
畢竟這樁生意若是談成了,盈利不小。
如今王室衰微,群雄並起,諸侯紛立,蔑視天子的權威自稱為王。
崔家本是在京畿腳下居住,後來崔太爺瞅得祁國的發展勢頭甚好,商貿繁榮,便舉家遷往了祁國。
可是現在時局動亂,要想自保,也得有實力才行。
崔家不是王孫貴胄,也無人建立軍功,要想有實力,也得依靠著財力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