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的長鞭沾滿了血跡。
待記數的太監數到了四十,行刑之人才收了鞭,上前給刑凳上的齊漪鬆了綁。
新皇到底唸了些情分,吩咐宮人在室內行刑,而不是捆在了室外。
否則風雪披身之時還得挨鞭子,更加令這個長在金窩之中的齊漪難以消受了。
齊皇后聽著齊漪的哭嚎之聲由大轉小,緊接著只剩下的悶哼聲,心尖更是一陣揪著疼。
她的雙手交疊在腹部,長而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手背的面板,鳳冠之下的眼眸沉著寒涼之氣。
這個崔鈺!
若不是她,齊漪怎麼會受到這種苦難!
刑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宮人拎著刑具魚貫而出,他們看見了雪地上站著的齊皇后,連忙低首行了一禮。
齊皇后半點都不看他們一眼,昂著頭顱拖著長且華麗的鳳尾裙,踏入了房內。
入目便是觸目驚心的血色,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齊皇后鼻尖一動,抬目就看見了幾近奄奄一息的齊漪。
她眼皮酸澀不已,忙撲了過去,“小七七,你如何了?”
說著,她又冷眼回頭,喝道:“快請御醫過來了,否則耽擱了她的傷情,本宮要了你們的腦袋!”
大宮女慌張俯身,忙提裙跑了出去。
齊皇后的呼喊喚回了齊漪一點神智,她顫了顫眼睫,艱難地睜開眼。
看見近在眼前的這位秀美嫵媚的孃親後,齊漪登時止不住地掉眼淚:
“母后,陛下不是說他會吩咐宮人放水的嗎?”
“怎麼這樣疼,陛下騙人,七七好難受……”
齊皇后見她落淚,心底也是一陣抽得疼,她連忙從懷中掏出軟緞的帕子給齊漪抹著眼角的淚痕,安慰道:
“陛下沒有騙人,宮人確實放了水,不然這四十鞭下來,你早就……”
說到這裡,齊皇后的話語一梗,彷彿齊漪挨的鞭子都打到她身上一樣,滿腔的心酸全都化成了怨懟。
“若不是崔鈺糾纏此事不放,哪裡會讓你成這副樣子!”
齊漪一聽崔鈺的名字,恨得咬緊牙關,含淚楚楚可憐道:“母后,為何您當時只讓我刺破她的衣服,而不是直接殺了她……”
“傻孩子,”齊皇后抬起指尖,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十分鎮定理智地分析一番因果。
“皇室血脈可是說殺就殺的,母后不是告訴過你了麼?殺了崔鈺,你可是要進大理寺牢獄的,能不能出來都不一定。”
“與其髒了你的手,還不如直接揭露她的身份,這樣就將處決權交給了陛下,沒人能道個不是,不管崔鈺有沒有死,總歸她露了身體,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齊漪聞言,咬緊了下唇,將唇瓣咬得泛白,“直接死了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將她送去教坊司,做個官妓……”
齊皇后聞言一滯,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出什麼來,但總歸是沒有說出贊同的話,只是道:“陛下這幾日要選公主去和親。”
若是崔鈺暴露了身份,那她就是塞外和親的最好人選。
走的遠遠的,她們二人的母子情分也算徹底斷了,齊皇后的心也可以徹底冷硬下來,不再被崔鈺羈絆而猶豫不決。
“好了,小七七彆氣,咱們失策了。”
齊皇后嘆了一口氣。
讓齊漪當這個花神,一來揭穿崔鈺的身份。
二來讓齊漪在眾臣面前露個臉,尤其是裴衾面前,好加深對她的印象,這樣陛下賜婚就不會顯得太過唐突。
可現在,事情卻完全脫軌而去。
齊皇后撫了撫齊漪的臉,道:
“現在坊中流言多對你不利,稱你有不軌之心想謀害儲君,你得收斂一下自己,和崔鈺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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