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想象,在她未趕到的時間裡,風荷到底遭遇了什麼。
齊夫人此時也趕到了,看見兒子臉上的鞭痕,跟挨在她自己身上似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我的兒啊——”
齊夫人抱著齊榮一頓哭嚎,倒也不敢直接對崔鈺叫罵,而是朝著老爺悲泣:
“老爺,您一定要為榮兒做主啊!可不要讓他被外人欺凌!”
外人?
崔鈺冷笑不已。
她是儲君時,齊夫人一口一個鈺兒,逢人就炫耀自己有個聰穎謙和的好外甥。
結果自己一被廢,就成了外人?
崔鈺抿緊了唇,任由落雪沾上眼睫,雪水融化,冰涼幾乎滲入眼中。
寒得似冰。
“齊老爺,可容我這個外人提醒你一句?”
崔鈺挑高眉梢,語氣幽幽:“強搶民女,可是犯了律令,不說您家這公子怎麼處置,就單論你這官職……恐怕也難以升任吧。”
齊老爺臉色登時一變。
齊夫人卻不同,她不懂這些官場的彎彎繞繞,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欺負了,見到齊老爺在聽到崔鈺的話後竟然露出了猶疑之色,登時大驚。
眼看著夫君似乎打算直接撂了這樁事放過崔鈺,齊夫人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她瞪著崔鈺,雙眼通紅。
“殿下這是何意?”
崔鈺十分氣定神閒,似乎剛才將齊榮撂倒的人不是她一般,懶散地掀起眼皮子,漠然道:“他辱我府中的侍女。”
“左右不過一個侍女罷了!”
齊夫人眼角斜過地上那被袍衫裹住的女子,眼底閃過不屑,昂起頭顱高傲道:“阿榮怎麼說也是你的哥哥,你怎麼能動手呢?”
誰是她哥哥?
崔鈺涼涼地道:“哦?他姓崔?”
齊夫人被噎得臉色有些難看。
崔鈺繼續哂笑,“齊夫人可別亂攀關係,自作主張地往皇室宗譜裡添人。”
這話說的諷刺又辛辣,順便還摘清了崔鈺和齊家的關係。
既然齊家辱她欺她,半點不念情面,那也別怪她翻臉無情。
齊夫人聞言火冒三丈,正打算直接出口訓斥,卻有人比她更先一步開口,矛頭直接對準崔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