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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府滿目瘡痍,殘垣遍地,根本看不出原來高門朱戶的輝煌模樣。
澶白探到了濃重的魔氣,他往前走了幾步。
腳下都是殘肢,還有森森白骨,上面爬滿了螞蟻。
澶白避開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走到了後院的牆壁前。
這道牆上釘著一個人。
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唇角蜿蜒著鮮血,就連繡花鞋都掉落了,露出的腳髒汙不堪,染滿了泥水,淌著血珠。
釘著她四肢的只是一排木製的箭矢,箭頭並不鋒利,能把她一個大活人釘在牆壁上,可見下手的人修為很好,且心腸狠辣。
澶白彎下腰,能感受到她還殘留著一絲絲人氣。
兇手完全可以將她處死,卻沒有這麼做,想必是留著她的命來折磨。
他蹙了蹙眉,將她身上的箭矢都拔了出來,飛快地點住了她的穴位,止住了她的血。
女子沒了束縛的力道,頓時滑了牆壁,跌落在地。
劇痛立即將她弄醒了過來,她還沒睜眼就下意識地蜷縮著身子,開始顫慄,牙關打顫,哆嗦地道:
“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澶白半傾身,冷靜地問道:“誰,讓你知錯?”
聽到有人說話,女子頓時哆嗦了一下,睜開了眸子,抬起了頭。
她雖然是蓬頭垢面,但澶白還是輕易地認出了她的模樣。
馮柔。
不,應該是馮纖。
馮纖盯著面前的人,怔愣了好久,半晌,才開始低低地笑了出來。
澶白見她舉止有些不正常,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