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番外四
李庭岫跟著看去。
只見崔靖身後立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前蹄高揚,威風凜凜。
馬上正坐著一位眉目清俊的少年郎,輕裘緩帶,袖口利落地扎束起,膚色玉曜,陰柔的似是明月照花。
李庭岫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與此同時,崔鈺已經揚起了鞭子,連著抽了崔靖兩下,將他抽得酒醒了,哭著求饒,才放下鞭子,道:“現在給我回府。”
虞祿跟在後面策馬,輕扯韁繩,往崔鈺這裡靠近了兩步,瞥了崔靖一眼,朝著崔鈺笑道:
“伯爺生的這般好看,怎麼有一個長成這樣的弟弟?”
崔靖面色難看得很,怒道:“你怎麼說話的?”
崔鈺喝住了他,“知道你前面的是誰嗎?敢這樣無禮。”
崔靖憋屈地住了嘴,悻悻地在原地踱兩步,低垂著腦袋。
二樓的李庭岫倒是有些訝然。
此人這般年輕,竟然是個伯爺?
而且還和虞祿交好。
指節敲在桌沿上,輕釦幾下。
李庭岫想了想,才憶起京城有一個穆寧伯,早幾年故去,他的嫡長子倒是年輕得很,不過十八。
如今應該已經承襲了爵位,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個伯爺。
如果他沒有記錯,此人似乎叫作——崔鈺。
李庭岫的視線又凝在了馬上的人。
崔鈺盯著這個只知道沉溺於酒色的弟弟,一時恨鐵不成鋼。
心想他去青樓就罷了,非要趁著醉酒調戲過路的良家女子,還犯了不止一次。
近日她上朝連連被御史彈劾,臉面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這幾日去刑部上值,又被右侍郎龐大人揶揄了兩句,更是氣怒。
“彆氣了,讓這小子攪和了咱兩踏青的興致。”虞祿垂頭看了一眼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崔靖,只覺得心下鄙夷與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