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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忙將呈案放下,幾步奔到李慎矜面前行禮,“不知殿下大駕,有失遠迎。”
李慎矜眸光垂落,在她身上來回逡巡,半晌才好似從喉間艱難地逼出了句,“嗯,侍郎且平身。”
不知道是不是崔鈺的錯覺。
她感覺李慎矜說這番話時咬牙切齒。
她心間長嘆一口氣,苦中作樂的想著:起碼系統的好感度沒有下跌。
李慎矜背手走到黑漆木桌前,俯身垂目一掃,將她的呈案供詞大致通覽了一遍。
她的書法極好,行文飄逸,字句珠璣,風流蘊籍,唯一不足的便是手腕力度不夠,用筆太輕,字形顯得纖而無力。
想著,他又用餘光掃了崔鈺一眼。
崔侍郎身形纖瘦,看起來確實像是不大有力氣的樣子。
崔鈺望見太子殿下在看她的呈案,有一種寫作業被班主任檢查的感覺.
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哪裡寫的不對又讓這位太子爺勃然大怒。
“殿下請坐。”
崔鈺從旁側里拉來太師椅,挪到李慎矜後面,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李慎矜十分配合地坐了下來。
男人即使坐著,依舊衣襟整潔,姿態端儀,天家的貴氣渾然天成。
崔鈺回身斟茶,捧著彩釉牡丹茶盞,垂頭斂眉,遞到了李慎矜面前,“殿下請用。”
她的手修長如玉,指甲圓潤,透著薄薄的粉色。
李慎矜瞧了一瞬,伸手接過茶盞,輕啜一口。
“如今這案子怎麼樣?”
這是上司突然來抽查嗎?
崔鈺立時心神一凜,清聲答道:
“仵作已經驗過,死者後腦有一處擊打傷,應是吳方所致,但傷口並不致命,頂多致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