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師忽略了蘭花兒和她的丈夫一樣是留在家裡幹活兒賺錢的,反正錢都是在蘭解放手裡,蘭解放一分錢都不會分給他們還對他們非打即罵的,那嘴臉比古代的地主還惡劣。
梁律師繼續說道:“那麼,剛才原告律師說明的他們家生活困苦,沒有電視沒有洗衣機沒有冰箱,王瓊芬三年沒買一件衣服,一年到頭桌面上見不到一點葷腥,是不是真的?”
原告律師舉手:“我保證我所說的全部是事實。”
“我知道你當然沒有說謊,蘭家在1993年欠下了元的債務,生活水平自然即將跌破當地的最低生活標準。”梁律師在笑,可是笑出的白牙寫滿了殺氣,“那麼大家知道,蘭家人的錢,到哪裡去了?”
錢都去哪兒了?
“聞州市公安局的檔案顯示,1993年,蘭繼祖打架鬥毆5次,尋釁滋事7次,損壞他人財物14次,行政拘留3次,他一年有兩個月的時間是在拘留所裡過的。蘭家人給他支付了大量的賠償款,屬於社群的重點治安防範物件。”
有個記者跟旁邊的同事嘆氣:“這要是擱在嚴打的年頭,可以斃了吧?”
“都夠斃他三回了。”同事點頭,“攤上這麼一個敗家子,家裡有金山銀山都不夠他敗啊!”
蘭繼祖耳朵挺好使,這話一個字都沒落下全進了他的耳朵,只覺得整個法庭的人都在看著他,那些竊竊私語裡,是輕慢,鄙夷……
他活著都嫌多餘!
因為出手闊綽和某些人的刻意關照,這兩年他在聞州走到哪裡都是被眾星拱月,聽得都是好話!
尤其是蘭家找何米麻煩之後,知道了他是何米唯一的弟弟,更是不乏湊上門捧臭腳想撈好處的人!加上屢屢犯罪最後都有驚無險,蘭繼祖越發肆無忌憚,現在的性子比何米逃家的時候還要猖狂得多!
可是自從蘭解放入獄,就有一些風言風語陰陽怪氣的往他耳朵裡飄,壓力和怒氣層層累積,再加上他聽出何米可能勝訴了就真的不會給他錢,財源落空的失望沖垮了他原本就薄弱的自制力,聽到一點導火索,回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你說什麼?”
那記者跟他就隔了一排木質的板凳,下意識得抬手一擋,那一巴掌扇到他手上的相機,手上頓時起了紅痕!相機被甩出去砸在另一個人的腦袋上,最後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聲“噼啪!”。
別說記者,審判員和陪審團都懵了,直接在法庭上打記者,這得是多智障才能幹出來的騷操作?
王瓊芬倒是很熟練,立馬就要衝上去,蘭花兒蘭葉兒抱著蘭繼祖的腰:“么兒,么兒彆氣,彆氣!”
“小弟,小弟別生氣。”
要說蘭繼祖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王瓊芬這熟悉的操作頓時讓他膽氣頓生進入熟悉的狀態,連打帶踹的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
蘭花兒和蘭葉兒熟練得一左一右想要去控制蘭繼祖,可是又不敢用力,只能擋在那個記者前面替記者承受蘭繼祖的老拳。
眾目睽睽之下,蘭繼祖的拳頭絲毫沒有收斂的落在兩個姐姐身上,而肘擊則落在王瓊芬的背上!
“法警!”審判員臉都是黑的,讓法警上去把這條瘋狗拽開。
法警雖然平時只是在法庭裡充當儀仗隊和維持治安,可都是專業警察,學過擒拿,上去就把掙扎不斷得蘭繼祖按在了地上拖出去,自然有人幫他冷靜一下。
“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王瓊芬還要踩著一雙小腳搖搖晃晃得追上去,被審判員敲著法槌叫回來:“原告!請回到原告席上!”
那記者短短時間臉上有巴掌印,眼睛也青黑了,當即舉手:“審判員,我申請退庭驗傷!”
“允許。”審判員當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驗傷是要驗的,更重要的是要搶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