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枝看看她又看看何米,一臉迷茫,“人販子?”
她當然不會相信何米是人販子,原本以為這些跟別的說辭一樣都是汙衊,現在看來,還有前因?
“我當時跳窗逃出來,要不是遇到人販子的車,拼腳力我是跑不出去的。”何米捧心一臉愧疚狀,“就是反手把他們綁了交給了警察,這過河拆橋的事情,做的不大厚道啊!”
“去你的!”韓梅梅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把,“還有心思做戲啊,你都變成人販子了!”
“怕什麼,假的就是假的,我還能讓她變成真的?”何米特別欣慰地笑,“連這事兒都翻出來了,看來火候差不多了呀。”
“那你要怎麼回他們?”南枝問道。
“這個。”何米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寫好一年多的手稿,“給於關關吧,讓她在合適的時候發出來。”
韓梅梅翻了幾頁,何米那一手沒被人謄寫過的醜字看得人頭疼:“什麼是合適的時候?”
“她會知道的。”
“你打算回應了?”
“快了。”
“那為什麼之前不回應呢?讓人這樣罵你?”南枝這個圈外人都能看出來要論炒作,何米才是祖宗,那她為什麼不反抗?
“炒作這種事呢,越有人搭臺接茬兒他們就唱的越熱鬧,我的回應,是澆在烈火上的那一瓢油,當然是要澆在合適的時候。”
“何米,可為什麼要這樣呢?為什麼要讓人罵你?”南枝恨不能理解何米的自汙行為。
何米就問她:“一個好人,一直做好事,突然有一天他做了一件壞事,你猜別人是會因為他一直是個好人而原諒他呢,還是認為他做的這件壞事不可原諒呢?”
“這……”南枝不願意說出口,也不願意承認,因為她知道,是後者。
“一個人要是一直做壞事,突然有一天做了一件好事,別人就該說,他原來也不是那麼壞,他本性還是善良的,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不然怎麼會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種喪心病狂的說法?”
何米聳肩:“這世道,就是對壞人太好,好人太壞,無私者犧牲,自私者得利。”
這黑化說法給了南枝很大的震撼:“你是要當壞人?”
何米被逗笑了:“我還不至於偏激到要黑化的程度,不是還有你們嗎?好歹撐著告訴我,人間自有真情在啊!好人是肯定不當的,但也未必要當壞人,行事無愧於心就好。”
“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白紙上的汙漬太明顯了,還是墨水裡的白點兒更正規。當好人很累的,更別說他們要的還是個聖人。我啊,現在就怕形象太乾淨。”
要想當個聖人,首先得是無害的,很顯然何米不是,不管是當官,行商,還是作為一個大資本家,和人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就不能立聖人人設可就是致命毒藥,會崩的。
就算是現在不揭露出來,等到網路時代自媒體瘋起的時候,總會有人拿顯微鏡來找她的麻煩,與其等到時候再被人弄點汙漬上去博眼球賺流量,還是現在就蓋棺定論。
更別提何米這個一言不合巴掌就甩上去的性子,當個聖人可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