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事我們當然會上心，可是這一碼歸一碼，這一回說的是南枝的事情。”莊教授解釋，“我跟她怎麼打交道都沒事，可南枝跟著她，就算她不對南枝怎麼樣，南枝學壞了怎麼辦？”
“這是學壞嗎？這是學好！姑娘家家得活著不容易，多學點本事，以後才不會被人欺負。”胡奶奶揪著莊教授不放手，非要掰扯明白。
“像她那樣？懂不懂就打人？那還有沒有一點女孩兒家的樣子？”
“要什麼女孩兒家的樣子！”胡奶奶忽然提高了調門，一直慈眉善目笑眯眯的一雙眼瞪圓了，眼珠子裡射出雷電似的光來，震人心魄！
莊教授和莊嬛嬛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家的家庭地位其實都心知肚明，可胡奶奶從來沒有當著人面跟莊教授發過火，她給莊教授留面子。
莊教授心裡也清楚，遇到了他們兩個意見不合的事情，胡奶奶要麼就同意他的看法，要麼就堅持自己的看法，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早就有了默契，就算要阻止他也只是私下裡提醒不會讓人看出來更不會當面反駁，更不會這樣當面吼人。
胡奶奶也知道自己情緒過於激動，緩和了下情緒：“咱們閨女就是由著你教，你說姑娘家要聽話，要文雅，要秀氣，我是個粗人，字不認識一籮筐，我不懂教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你有文化，你說怎麼教，我都聽你的。可到頭來，怎麼樣？眼瞎，遇到了個歹人，好，你說年輕不懂事，可是這一瞎就是十幾年啊！他說東不敢往西，他說打狗不敢攆雞！遇到了事兒不是忍，就是哭！”
“我本來也說，算了，人就這樣！我生的閨女沒出息，我沒福！”
“可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現在閨女離開了那個畜生，她天天跟著你整理檔案你比我清楚！你看看她還是那個樣子嗎？跟以前比起來，到底那個好，還要我說嗎？”
莊教授張口結舌，卻又忍不住看了看寶貝女兒。
以前莊嬛嬛很少回孃家，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莊嬛嬛單薄，蒼白，脆弱，渾身都帶著哀怨。像是林黛玉似的，那天突然抑鬱而亡或者自殺死了都不稀奇。
現在的莊嬛嬛，明明還是原本的身形，甚至因為長時間熬夜都帶上了黑眼圈，可是精神旺盛，一雙眼睛裡都有光！
到底哪個更好，一目瞭然！
難道他以前那樣教女兒，教孫女，都是錯的？！
胡奶奶嘆了口氣：“何米是個小姑娘，她自己有錢也能掙錢，她能圖我們南枝什麼？她跟我們南枝做朋友，關係好，我們應該謝謝她！
我們兩個年紀大了，嬛嬛就更別說了，說不定還得南枝照顧，南枝有這麼一個好朋友，日後遇到了事有個商量的人，說不定還能照顧照顧她。南元海那小畜生，我們處理不了，你看何米一動手馬上給她收拾了？”
話在嘴邊繞了兩圈，還是給吞回去了。
萬一日後南枝眼瞎走上了莊嬛嬛的老路，有何米這麼一個朋友在，分分鐘讓她改邪歸正！
“小枝是我的心頭寶，從那麼小的一丁點兒養到現在，我不會讓她再走嬛嬛的老路的！何米能幹，有本事，她多教教南枝，多照顧照顧南枝，比我們兩個落伍的老傢伙把南枝護在胳肢窩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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