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你姥姥是做什麼的?”
何米原本以為,胡奶奶和莊教授只是現在很常見的有文化人和文盲的組合,按說原本的他們階級不同,出身不同,三觀不同,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能走在一起共度餘生的樣子。可是他們從戰爭年代走來,在那個山河破碎朝不保夕的時代,也是慷慨激昂奇蹟迭出的時代,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
這世界上多得是有點成就就尾巴翹上天去,要換年輕漂亮的新老婆的人渣,可也有不論貧窮富貴都能堅定不移攜手共進的真正愛情。何米還不至於狹隘到自己靈魂和身體兩個原生家庭都糟心得一披就憤世嫉俗到人覺得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愛,所有的恩愛情侶都是裝的,男的都好色無情,女的都庸俗拜金,要是有對恩愛情侶那一定是裝的,就算是有貧賤不移的,那也一定是圖名聲,背後的日子還不一定過程什麼樣呢。
胡奶奶的果決和謀斷,尤其是表現出來的家庭地位讓何米意識到,胡奶奶不像個普通的沒文化的家庭婦女,她能有現在的家庭地位,不是靠莊教授的人品,而是靠她自己的牛逼。
“姥姥?她以前是紅軍啊!”
“咳咳……”何米差點從肺管子裡嗆出水來,“紅軍?工農紅軍?她什麼時候入得伍?”
90年代的時候,從戰爭中走出來的功勳之人數量其實並不少,畢竟年代近,老人們都還在世,打過抗美援朝的,打過解放戰爭的,打過抗日戰爭的,甚至有從長征中走過來的。
可是胡奶奶頂多六十歲,打抗日戰爭的時候已經是叫八路軍了,她是兩三歲就入伍了嗎?
“姥姥說她生下來就是紅軍。”
“姥姥叫胡路生,是在長征路上出生的,當時太姥爺已經犧牲了,太姥姥生下她就把她託付給當地的群眾,自己去追趕隊伍。後來隊伍打回來了,太姥姥的戰友找到姥姥的時候姥姥在姥爺家裡做童養媳,當時就跟著隊伍走了。”
何米自問也是有文化有才華的,可是到現在就只剩下一句話了:“臥槽!”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南枝的母親叫莊盈盈,但本人卻是一個蒼白且瘦削的女子,看上去倒是顯年輕,三十多歲的模樣,相比是經過精心的保養的,只是身上沒有什麼光彩,黯淡晦澀,連穿衣打扮的品味都挺豔俗的。眼中常年籠罩著一股子哀愁和幽怨,身形瘦弱五官單薄。
阿姨,路走窄了啊!您說您這麼霸氣一名兒,咋就沒有跟你相近名字那位姐妹那樣的心性和霸氣呢?
“如果二位信得過我,我這裡有個主意。”
“如二位所說,如南枝所查,如我所知,南枝的那位父親出軌在先,並不是良配吧?”
“我們也都知道,可閨女眼瞎,認定了那人,我們也沒法兒。”
“誰說一定是認定了呢?再深的感情,這麼多年消磨也該散了吧?”
“如果讓她看到更好的呢?”
嗯?
何米出的主意很簡單。
找個男人去勾引莊琅。
他們投鼠忌器,忌諱的就是莊琅的心情,可要是莊琅的心思不在南枝那個爹身上,他還有什麼籌碼要挾他們?要是平時,南枝那個爹好歹算是有點人脈有點基礎,要收拾他還不容易,還會有些波折,可誰叫現在機會這麼好?
就他現在那個喪家之犬的處境,可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的。
這個主意還真的是……絕了!莊教授願意認何米為老陰逼!
而且那人這是挪用公款來炒的外匯,要是隻是強行平倉,保證金腳上,可以不被平倉,可是挪用公款無法填補的這個窟窿要是留著,遲早能把他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