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敲了敲門風雨樓的大門,喊道:“吃飯了。”
她帶著廚娘,把湯和菜擺在了桌子上。
陸靳川合上鋼琴,走到了雲黛身邊,滿眼笑意的誇讚道:“好香啊,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他自己動手舀了一碗湯。
墨涼拿著湯勺,卻被陸靳川拍開了:“願賭服輸,我喝湯,你吃菜。”
墨涼想念的是‘雲黛給他做菜’這種感覺,他並不在意自己吃什麼。
反正湯和菜都是雲黛親自做的,吃什麼沒差。
墨涼吃了一片牛肉,立馬跑到窗邊嘔吐。
陸靳川,你給我等著!
雲黛咬著筷子,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筷子上的湯汁,明亮的桃眸閃過狡黠的笑:“阿呆,我還以為你變聰明瞭,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呆。”
阿呆?
陸靳川聽到這個稱呼,沒有藉此嘲笑墨涼,甚至心裡還有點羨慕。
他的童年裡,沒有人敢給他起外號,也沒有人這麼俏皮親暱的喊他。
他以為墨涼跟他一樣,人生充滿了黑暗,雙手染滿了鮮血,在地獄的油鍋裡炸上千百遍都不冤枉。
但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墨涼生命裡有過光,而他什麼都沒有。
陸靳川拿著紙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湯漬:“別這麼舔筷子,你這是在誘惑男人。”
雲黛伸出粉嫩的舌頭,開始挑釁:“略略略——”
陸靳川眸色深沉,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對雲黛有很多想法,並且這些想法日益增多,日後他會把這些想法好好的告訴雲黛,即使超出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他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有名執事走進來稟報:“門主,二長老快到風雨樓了。”
墨涼:“這麼晚了,他過來幹什麼?”
執事:“我們三顧茅廬,終於把柳神醫請了過來,二長老想讓柳神醫為您調養身子。”
墨涼臉色冰冷:“我身體沒問題。”
執事:“門主息怒。如果柳神醫真的能夠改變您的體質,讓未來主母不用因為生育而死,這對您和墨門來說,都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墨涼諷刺的笑道:“我叔叔和堂哥娶妻之前,是不是都請了大夫調養身體?他們把身體養好了嗎?他們妻子墳頭的草比人都高了!你們不想對死去的女人產生愧疚感,所以次次都要搞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你們不覺得膩,我卻覺得噁心!”
“你覺得噁心,那你把自己的命還給你的親生母親啊,你有這個本事嗎?”
二長老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頭髮花白,精神無比抖擻。
“門主,剛才你說的話有一點錯了。墨婪山的妻子,墨安瀾的妻子,沒有人逼她們生孩子,是她們自願要為丈夫延續血脈。門主,你當然可以不結婚生子,但是你看看自己身邊還有兄弟嗎?他們都在那場戰鬥中,為了保護墨門死了。”
“你是墨門唯一的希望,如果從你這裡斷了傳承,那墨門幾千人全部都要因為你的任性,為你陪葬。我這次請來的柳神醫,他醫術高明,你不妨讓他看看,萬一他真的能治好你呢?”
雲黛看向二長老身後的男人,他就是柳神醫?
毫不客氣的說,全天下最好的神醫在藥門。縱然在高手如雲的藥門,都沒幾個人敢自稱是神醫。
她沒有在藥門見過柳神醫,難道他是藥王谷的嗎?
柳神醫把手搭在墨涼的手腕上,把了兩次脈,這才開口道:“墨門主身體情況非常複雜,他體內陰氣過盛,這對他本身來說影響不大,但是對對女方產生致命的傷害。墨門主體內的陰寒之氣非常毒辣,一旦跟女子行房,那就是給她下催命令。目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解決墨門主體內的陰寒之症,二是找一個陽氣十足的女人,或許她能在生產的時候堅持下來。”
二長老大喜過望:“柳神醫,您真是醫術高明,把脈就看出這麼多問題!以前我們墨門請過不少醫師,他們提出的都是第二種方法,但是都沒用。所以我想,您應該有辦法治好我們門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