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山。
陸靳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尾長翹的睫毛微微下壓,殷紅的唇角自然舒展,看不出喜怒哀樂。
雲黛小手揪著毛毯,欲言又止。
她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但這種問題怎麼好問。
難道她要問陸靳川:你怎麼知道我的全盤計劃?
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閒的沒事幹嗎?
如果這麼問,一定會被扔出窗外吧。
陸靳川餘光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到底是個小孩子,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雲黛出聲道:“陸先生,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嗎?”
陸靳川手指敲著方向盤,嗓音淡淡的說:“你指的是什麼。”
純黑色絲絨方向盤襯得男人手指宛如玉石,精緻華貴。
雲黛:“我故意縱容她們的貪念,讓她們調換書法作品,犯下發錯,然後……”
陸靳川:“然後什麼,借爺的手懲罰她們嗎。”
雲黛眯了眯眼,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啊。
她開口解釋道:“我沒有欺騙利用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利用這次機會,給她們一個教訓而已。把你牽扯其中,我很抱歉。”
陸靳川狹長的鳳眸斜斜瞥了眼她,輕嗤嘲弄的開口道:“你那點小心思,在康澤跟你說話的時候,爺就看出來了。你那不叫欺騙,叫自作聰明。”
雲黛漂亮的眸子冒火,怎麼還人身攻擊了?
陸靳川是不是發病了,他怎麼變得這麼毒舌!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悶哼一聲:“想讓爺幫你,就大大方方說出來,不要搞這種小家子氣的動作。不是什麼人都值得你費心思討好和懲罰,有些人不值當,直接打過去便是。”
雲黛:…行行行,就您格局大行了吧。
不得不說,他這話還挺暖心的。
陸靳川:“你跟你家裡,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更年期,你是青春叛逆期嗎?”
雲黛託著腮幫子,臉看著窗外,淡聲說:“我感覺自己就是撿的。”
一句話就能令人瞭解她在雲家的處境。
陸靳川沉思道:“那你可真能忍。”
這小姑娘看起來冷冷的,沒想到心腸子比誰都軟,如果碰上什麼惡人,豈不是會被吃得死死的。
雲黛看著震動的手機。
雲夫人打來的電話。
雲黛深呼吸一口氣,接通了。
雲夫人又哭又叫的罵道:“死丫頭,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小畜生,今天是不是你安排人來攪局!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天殺的東西,竟然算計自己的媽媽和妹妹,誰家有你這麼狠心的女兒,活該你一輩子沒人疼!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小時候,老夫人找算命先生給你算過生辰八字,他說你是天煞孤星,剋死了老夫人,還…”
雲黛眼神冷了幾分:“夠了!”
陸靳川:“這是你媽?”
雲黛脖子和額角青筋暴起,她嗓音冷淡的問:“媽,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吃芋泥糕,你每天都不辭辛苦給我做,我想再吃一次芋泥糕。”
哭喊的雲夫人愣了一下,當初‘雲夫人’給雲黛做過芋泥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