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雲黛回覆完英語課代後，重新開啟了跟李漠圓的聊天視窗。
她不是老師，也不是心理醫生，而且她沒有選擇安慰李漠圓，簡單粗暴的問了一句：不讀書，不考大學，以後你要去搬磚嗎？
李漠圓：輟學後，我可能會去打工，我現在的成績很糟糕，再學下去也就這樣了。我家的情況黛黛你是知道的，今天弟弟又生病了，爸媽讓我別去醫院，在家好好複習。如果我學習好就罷了，可我成績一塌糊塗，我感覺我是在揮霍弟弟的救命錢。
以前李漠圓和凌香稚訴說心腸，雲黛那時在一旁聽著。
李漠圓父親沒上過學，只能在工地上幫忙，幹些體力活，不忙的時候，他會兼職送外賣、快遞，是底層男人的縮影。
李漠圓的母親小學文聘，當過打字員，保潔……現在是餐廳服務員。
夫妻兩起早貪黑的賣力，月薪加起來一萬出頭，在這個超一線的大都市裡生活，一萬月薪只能養好一個人。
可李家，卻要養四口人。
這也就罷了。
李漠圓的弟弟患有慢性心力衰竭，常年吃藥，他一個人就能拖垮這個家。
雲黛看過她弟弟的照片，很懂事乖巧的一個小男孩，在數學上有點天賦，可是他的身體，無法讓他像個正常孩子去上學。
雲黛給李漠圓發了一句話：好好考試，不要想那麼多，你的父母堅持不下去，他們會自己跟你開口。
李漠圓：黛黛，我已經聯絡好了公司，我入職就有五千月薪！
雲黛：…你要記住，當下很重要，未來也很重要。
她直接拉黑了李漠圓。
在網際網路的世界裡，朱雀是唯一的king，只要有網的地方，它就無處不在。
朱雀機械的聲音響起：“人類情緒失落的時候，不是應該安慰她嗎，親親抱抱之類的。你拉黑她，是在傷害她。我剛才‘看見’你手機的黑名單好長，哪些都是什麼人？”
“不關你的事。”雲黛撕開了一包牛肉乾，吃的嘴巴紅豔豔，冷漠疏離的眼尾瞟向朱雀，“為什麼你的廢話那麼多，你的語言系統是誰給你組裝的？”
朱雀：“我知道他的工號，028。”
028啊……
雲黛看著指尖上的辣椒粉末，似蒼茫大地上降落的一捧鳳凰硃砂，紅的妖冶，灼人心神。
朱雀：“掃描——檢測出你的大腦神經迴路處於關閉狀態，你在發呆嗎？”
雲黛舔了舔手指頭，眯著眼‘嗯’了一聲，嗓音清幽婉轉，像只慵懶高貴的貓兒。
她剛想起了028是誰，那是一位非常年輕的混血科學家，曾經在x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工作，後來為了理想，加入了天啟研究室，然後死了。
他貌似有一位非常美麗的未婚妻。
朱雀飛到雲黛面前，機械聲發出警報：“警告！你體內茶酚胺類物質釋放過多，你在難過什麼？需要朱雀為你播放一些令人愉快的影片嗎？”
雲黛放下吃完的牛肉乾，揉了揉額角，“不用。”
她開啟了電腦，命令朱雀入侵了北藍校園論壇。
朱雀：“恕我直言，你讓我掌控這種小網站，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我的舞臺是國家、銀行、保險櫃……”
雲黛：“別說話，煩人。”
她利用雲盈盈的賬號發了一個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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