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破舊的家和貴氣的鬱小白,明顯格格不入。
張父歡喜又有些無措說道:“那個同學你好啊,家裡有點破,你不要嫌棄啊,我讓阿姨給你弄好吃的。”
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耳朵:“我耳朵聽不到,你不要介意,你,你阿姨聽得到,需要什麼和阿姨還有敏敏說就可以了。”
張敏的媽媽對著鬱小白髮出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鬱小白楞了一下。
張父察覺到了,解釋道:“敏敏媽媽是啞巴,說不出話,不過耳朵很好的,你和她什麼她都聽得到的。”
鬱小白再次被震驚了。
比電影裡貧民窟還要破舊不堪的家,以及聾啞的父母。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敏,張敏低著個腦袋坐在那一言不發。
鬱小白忽然就明白了,這個女孩為什麼給他的感覺怪怪的。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總共和這個女孩見了三次面。
但對方卻給自己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不止是第一次見到她,她的假髮被吹跑,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
還有就是她總低著個頭,像是不敢看人一般。
說話聲音也很小,和蚊子一樣,如果不是他聽力特別好,他都懷疑自己根本聽不清。
鬱小白在大學裡,有位黑人教授曾經給他們上課說過,貧窮會壓垮人,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他很羨慕在教室裡的這些學生,張揚肆意。
而他卻不能。
他從小因為貧窮和膚色的的緣故備受歧視,即使長大後成為了人人尊敬的教授,那骨子裡的自卑還是改變不了。
當時他理解不了這位教授說的話。
因為在沒有找到父親之前,鬱小白也過著很貧困的生活。
他和他家大白煎熬度日。
也被人嘲笑窮,被人嘲笑野種。
可這絲毫沒有給他的性格帶來任何影響,他開朗而又陽光。
可現在看到張敏家,他恍若明白了什麼。
他以為他小時候那幾年的生活算是苦了。
可和眼前這個女孩比起來,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在沒有住進鬱家別墅之前,他和大白是住在租的小公寓裡面。
可至少還有彩電,還有冰箱,沙發也不是一個個洞。
地上的瓷磚雖然發黃了,但至少也是瓷磚,而不是水泥地板。
他家大白也不是殘疾人,至少在公司裡做一份還算是體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