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梳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慕純一竟然又一下站了起來。
她跌跌撞撞跑回了木屋裡。
在床上,她找到了那把破舊不堪的梳子。
曾經劉斐每天都會用這把梳子幫她梳頭。
慕純一拿著梳子對著空氣說道:“劉斐,你幫我梳頭啊,我的頭髮亂了,你幫我梳頭啊。”
她對著空氣說了好幾句。
可沒有人回應她。
慕純一拿著梳子開始自己為自己梳起頭髮來。
等將頭髮梳得油光的時候慕純一放下了梳子。
她的腦中,又冒出了另外一幅場景。
劉斐說,要為她做飯吃。
她卻說,不要吃,劉斐做的飯太噁心了。
那時候,劉斐說可以用鬱小白換取她的自由,她一心想到可以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了,寧願挨著餓也不願意再吃劉斐做的飯菜了。
也許是將胃液都吐出來的原因,此刻慕純一忽然感到了一陣極致的飢餓。
她想吃東西。
很想吃!
慕純一對著空氣喃喃,好像有個虛幻的人在對她面前一般:“劉斐,我餓了,你不是說要為我做飯吃嗎,我想吃飯了,你為我做飯啊。”
沒有人回應她。
慕純一跌跌撞撞跑到一堆柴火前。
小木屋裡沒有現代化的用品,每次做飯劉斐都是自己生火。
慕純一開始生火。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等將那些柴火生起的時候,她的手都被割破了,鮮血,一滴一滴落在了柴火裡。
而當柴火點燃的時候,那嗆人的煙霧鑽進了她的鼻腔裡。
慕純一用力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她的眼淚忽然一下就掉落了下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每次做飯的時候,劉斐都會讓她走得遠遠的。
劉斐說,做飯的煙霧很嗆人,會嗆到慕純一。
慕純一每次也都走得遠遠的。
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沒有被煙霧嗆到,可做飯的劉斐,卻會被煙霧嗆到。
她原來也從來不知道,這被煙霧嗆到的感覺那麼糟糕。
可就是劉斐每天這樣被煙霧嗆著為她做出的飯菜,她卻永遠只有冷臉,因為她覺得不好吃,每次她都要衝著劉斐發脾氣,每次都是劉斐哀求著她吃下去。
眼淚,掉落得速度更快了。
片刻後慕純一站了起來,她走出了木屋,再次走到了那灘血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