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您臉上總是沒有笑容？”
“因為我在想我故鄉。”
於是，小女孩第一次聽說了故鄉。
……
“母親，您為何哭？”
“我沒哭。”
“可您臉上分明全是淚水。”
“傻孩子，那是血。”
於是，從那天起，小女孩再也沒看到母親身上有淤青。
……
“母親，您為何睡懶覺？”
“……”
“母親，您生病了？我這就去幫您叫牧師！”
“……”
於是，小女孩跑去找牧師，沒錢被拒絕，跑去找父親要錢，被拒絕，跑去找大娘求情，被拒絕。
……
“母親，您為什麼不說話……”
“母親，你答應過陪我逛廟會的……”
“母親，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哭……”
小女孩哭了，坐在冰冷的母親身邊，握著母親冰冷的手，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再沒人給小女孩擦眼淚，再沒人給小女孩講勸慰的話。
於是，小女孩自己擦了眼淚。
於是，小女孩不再避讓。
於是，小女孩拿起了小刀。
坐在梳妝鏡前，小女孩一邊哭，一邊用小刀畫“不，我沒有哭，我臉上的不是淚水，淚水才不會是紅色的。”
……
小女孩學會了堅強，小女孩學會了反抗，為了保護自己，小女孩選擇了自己畫花了自己的臉，果然從此大娘那紈絝兒子，每次見到小女孩臉上的“蜈蚣”，都躲得遠遠的。
就這樣，小女孩從一名漂亮小女孩，變成一名醜陋小女孩。
從白天鵝，變成了醜小鴨。
……
小女孩愛母親的溫柔體貼，但又恨母親的軟弱可欺。
小女孩發誓絕不步母親後塵。
她痛恨這個墮落的貴族家庭，她痛恨這群對母親見死不救的人類，於是她選擇了離家出走。
小女孩帶上包裹，偷了點盤纏，她，要前往母親經常掛在口中的那個故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