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輕專注的眸光落在眼前那一張英挺的面龐上。
歲月是無情的,但是似乎很眷顧霍鬱森這個男人,年歲的痕跡沒有在他臉上展現分毫,反倒是將他的五官印刻的愈加分明,成熟也夾帶著冷冽。
這張臉繾綣在心底已久,就像一場久病成疾的隱患,不敢輕易觸碰,只有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獨自一人時才敢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思念償。
“我......”她想說我很想你,到嘴邊的話又改了,“這些年,還好嗎?攖”
空氣寂靜下來,良久的沉寂。
男人審視的眼神由始至終落在女人的病容上,末了沉吟,“恩。”
沒有多餘的話。
宋輕輕斂下眸子,低頭,唇邊劃開一抹笑,略顯蒼白,自嘲的聲音,“呵,當初是我做出那樣的事,明知道你過得怎樣,卻還是忍不住要問,是不是有點太自私?”
男人頎長的身形從椅子上起身,面色深沉如舊睨著她,“剛醒,好好歇著,我去倒水。”
說完,人已經往病房外走去。
宋輕輕看著男人淡漠的背影,熟悉又無比的陌生,周身的凜冽之氣是她怎麼也無法忽視的。
手機在矮櫃上輕震,宋輕輕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備註顯示家,這個字讓她本能的心臟緊縮。
震動許久沒停,宋輕輕手指下意識按下接聽鍵,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那端正焦急的說話。
“先生,太太她出去了,”華姐望著外面的天色正擔心,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沒見太太的人影。
電話那端的人一言不發,知道霍先生一向寡言少語,華姐沒做多想繼續說:“太太腿上還有傷呢,回來換上衣服就出去了,那個時候還不讓我跟您說,現在時間不早了......”
沒等把話說完,聽筒裡傳來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華姐正納悶霍先生這是要趕回來嗎?心裡也就放心了不少,先生那麼愛太太,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太太,把人帶回來的。
......
“誰找我?”
一道低沉的男音從病房門口處傳入宋輕輕耳中,宋輕輕被男的突然出現嚇得手一抖,匆匆忙忙將電話結束通話,面色有些難堪,扯開嘴角,“我見你手機一直震以為是誰有要緊事找你,就替你先接了。”
霍鬱森面無表情的走進來,拿出茶盞裡的玻璃杯,倒水,“什麼事?”
宋輕輕愣怔一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好像是你家裡的保姆打來的,問你回不回家吃晚飯。”
霍鬱森行至床邊,把水杯遞給她,“華姐?”
“啊?”宋輕輕捧著水杯淺淺的喝一口,“是吧。”
男人高大的身形移動到不遠處的沙發,身體倚進靠背,眸光落在她臉上,一言不發。
半晌,宋輕輕將一整杯水喝下去,面色略微緩和,擱下杯子,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你......要是有事,就先去處理,我就是簡單的輕傷,自己能處理好......”
“這次回來有事?”霍鬱森薄唇輕啟,打斷她的說話,淡薄的語調,他一向都是這麼,直奔主題,從不給人退路。
“如果說有,又好像與我無關。”淺淡的聲音,女人姣好的容顏上染著一層苦笑。
霍鬱森眉峰微擰,眸底的顏色加深幾分,眸子輕眯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端倪,“什麼事?”
宋輕輕低著頭深呼吸,似乎是在做什麼心理準備,末了抬起眼睛,看向男人那張英俊逼人的臉,“如果我說,這次回來,是專程為了看你一眼,你信嗎?”
“信。”
沒有絲毫的猶疑與停頓,薄唇微掀吐出一個字。
宋輕輕頭微偏,擰著眉,清麗動人的臉上染著些不悅,“鬱森,你不信我?”
“信,”霍鬱森啟唇,仍是那簡單的一字音節,語調涼薄,“為什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