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心裡焦急著,挨著病房一間一間的找,最後終於在檢查室裡看到涼落的人。
保姆一下子奔進去,“霍太太,我可算是找到您了,都快急死我了。”
她聽說剛才在走廊上發生推人事件,又看到輪椅那麼倒在地上,生怕是自己家這位太太攖。
保姆的出現打破這室內沉寂的氣氛,宋輕輕仍站在門口處,一手捂著臉,嘴唇有些顫抖,死死的盯著裴盛祁償。
“我們走吧。”涼落淺聲,對保姆說著。
保姆應一聲,上來扶著她,慢慢站起身,不遠處的裴盛祁開了口,“您是這位小姐的保姆?”
保姆一臉詫異,望著他點點頭。
“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說一下這位小姐的情況,醫生剛才檢查的時候說過,這位小姐的腿傷情況比較嚴重,有可能......”
“您快別說了。”保姆皺著眉頭,連連擺手,打斷裴盛祁的話。
涼落聞言,抬眸看向她,精緻的五官皺到一起去,看著她慌張躲避的神情,她淺淡的開口,“沒事,你接著說,謝謝。”話是對身旁的裴盛祁說得。
“哎呀,霍太太,您千萬別這樣,霍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責怪我的,怪我沒有把您照顧好。”
涼落面目溫淡,很是不解,“關他什麼事?”
“霍先生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告訴您啊。”嘴邊的話脫口而出,保姆掩著嘴,匆匆忙忙閉了口。
涼落的眸光落在綁著繃帶的右腿上,目光怔怔。
醫生兩次給她檢查,部分腿骨要不就是麻木,要麼就是斷開撕裂般的疼楚,尤其是在輪椅壓傷後,隨隨便便的輕磕輕絆,她都疼的冷汗直冒。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霍鬱森為什麼寧肯兩頭跑,在她醒了的情況下也不帶她回國休養了,“你是說,我的腿好不了了?”
保姆一副懊悔的表情,掩著嘴不做聲,涼落見到保姆的表情後更能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嘴角扯開一抹蒼白的笑,像是在自言自語,“難怪你不肯帶我出門,不肯帶我來醫院。”
霍鬱森是害怕醫生把傷情告訴她了吧。
“剛才給我檢查的醫生,是在向他彙報我的情況麼?”
保姆點點頭,涼落嘴角的淺笑漾開來,明媚也帶著些無力,“沒事。”
說著,她輕抬胳膊,避開保姆的攙扶,試著努力的扶牆走,不知怎麼的,越是無力的時候,越是想要倔強,逞強,此刻的她就是這般,右腿越是沒有力氣行走,她越是用右腿使力,導致每行一步,都帶著劇烈的疼楚。
她咬著唇,艱難的踏步,額頭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突然,胳膊被一隻大掌掐住,涼落正準備揮開,身體一騰空,整個人被裴盛祁抱起來。
如常的眸子裡染著不知名的顏色,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落在涼落白皙倔強的面龐上,“別逞強。”
“放我下來。”涼落很是厭惡的眼神望向裴盛祁。
他全不顧涼落的掙扎,就這麼抱著她,往門外走去。
“裴盛祁。”身後傳來女人的呼喊聲。
宋輕輕妖豔的面龐上多出一道道紅色的指印,這是裴盛祁第一次打她,不無委屈,現在看到她的老公抱著別的女人,她心裡更是窩火。
任她平時有再大的教養,此刻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妒火,當即踩著高跟鞋,跑上前去,攔在裴盛祁身前,“你當著外人的面打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當著我的面抱別的女人?”
“讓開。”男人溫淡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冷意,很明顯不想再面前的女人糾纏下去。
宋輕輕冷笑出聲,將額前的發撩至耳後,手指著自己,反問:“我?”高傲的面目上染著不敢置信,蹙眉,“裴教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裴盛祁看著對面的女人,平淡的語調,平靜的重複一遍,“知道,我在叫你,滾開。”
“shit!”嘴邊的話脫口而出,宋輕輕腳步後退兩步,兩手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模樣有些抓狂,甚至有些癲狂的狀態,雙手發抖的從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急迫的點上,深吸幾口後,才得以平靜些許,像極了一個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