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隱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掀開被子打算下床,被保姆匆匆攔了下來。
“霍太太,您腿傷沒好,還不能隨意走動,霍先生再三囑咐過,”保姆一邊說,一邊仔細替她掩好被子,“霍太太,您可一定要好好聽醫生的話啊,這樣才能好得快。”
涼落看著保姆小心萬分的動作,蹙了眉疑惑,“我......昏迷很久?攖”
“啊?”保姆一愣,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涼落的話,想起霍先生跟她說過的話,又笑著開口:“沒有,您就是多睡了幾天時間而已,霍太太啊,醫生的話咱可不能不聽昂。償”
涼落看著保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樣子,直覺更不對勁,保姆走出去以後,她躺在床上,眼睛環顧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裡隱著的不安愈發肆意起來。
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過去。
短暫的等待過後,電話被結束通話,很快,慕矜童給她打過來,“涼落,我剛剛一不小心按錯。”
“矜童,你實話告訴我,涼家發生什麼事?”涼落蹙了眉,認真問道。
慕矜童先是愣住,隨即笑了出來,語調輕鬆,“涼家沒出什麼事兒啊,你想什麼呢?能不能盼著你自己家點兒好啊,我說你啊,就別操一些瞎心,乖乖在國外養傷。”
“你知道我受傷?”涼落下意識問。
慕矜童有些許遲疑,“容閆跟你一起墜崖,前段時間他回國了,身上掛彩,你覺得我怎麼知道的?”
結束通話電話,涼落換了一個號碼,撥過去,一段漫長的等待時間,涼落有些焦急,電話終於被接通,她淺聲,“霍鬱森。”
涼氏頂層的會議室裡,轉椅上的男人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恩。”
沉吟一聲,四下高層互看幾眼,靜了下來,接下來一片寂靜。
涼落的手下意識攥緊,屏息,再次開口,“霍鬱森,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睡了多久?”
如果她沒有猜錯,保姆口中所說的她的家,應該是霍鬱森在巴黎買下來的房子,如果她只是簡單的昏迷幾天,住在醫院是完全可以的,還有就是......
她一醒來,霍鬱森並不在她身邊,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陣失落感,空落落的感覺,加上醒來後,保姆的反應,她愈發覺得不安,等不及了,便有了這通電話。
座位上的男人面色深沉,抬手摁了摁眉心的位置,手指輕輕一動,四下高層散了去。
起身,來到那扇明亮的落地窗前,單手放在褲袋裡,俯瞰眾生的姿態,啟唇,“涼落。”
這一段長時間的沉靜,靜的涼落的心有些發毛,發慌,一隻手攥緊了被褥,“恩,我聽得見。”
“會議結束,我好好跟你說,恩?”低緩的聲音,像是在輕哄。
“恩。”
霍鬱森最後說了一句:“等我。”
涼落結束通話電話,身體蜷成一團,綁著繃帶的腿傳來劇烈陣痛,眉間緊緊鎖著。
沒過多久,保姆端著藥進來,“霍太太,該吃藥了。”
涼落目光落在不遠處,出神,保姆又提醒一遍,“霍太太,吃藥才能好的快。”
她只是抓著電話,不肯鬆開,想等霍鬱森會議結束,想等著他的電話,他說過,會好好跟她說,會好好告訴她。
......
從傍晚,等到深夜十一點,手機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雖然躺在床上,卻是沒有半分睡意,沒過多久,她聽到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以為又是保姆進來催她吃藥來了,頜上眼睛,開口,“藥放下吧,我會吃的。”
“什麼時候?”
一道低沉熟悉的男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涼落睜開眼睛,轉過頭去。
霍鬱森矜貴挺俊的身形就這樣突兀的立在床畔,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異常的耀眼,雙手插袋,西裝外套被隨意的掛在胳膊上,英俊如斯的面龐上掛著淺笑,如星辰大海般的眸,就這樣定定的注視著她。
涼落顧不上腿傷,掀開被子,跪在床上,身體上仰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眼角很不爭氣的泛著溼意,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一上一下的輕動,“霍鬱森。”
霍鬱森彎身,一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體拖起來,靠近自己,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擊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嗓音放輕,“恩。”
臉湊近她的發,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明明才幾天時間沒見,卻想她想的快要發瘋。
霍鬱森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坐到沙發上,雙腿被擱到沙發上放平,他用毛毯裹住她,指尖輕輕觸在她耳後,唇角的笑意不減,“想不想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