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夜深了。
接連數十天沒有受到燕國軍隊的反擊。趙國的留守軍隊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原先的戒備。
晚上巡邏的崗哨足足少了一半。聽說燕國皇帝仍舊在抽調軍隊進行與劍宗的決戰,趙國也樂的坐享其成。一門心思撲在瞭如何把南疆儘快的納入趙國版圖的動作中。
在武靈王與藺相如的操作下,原本駐守在南疆的王室衛隊已經退回了原先的駐地,而接替他們的正是武靈王的親弟弟鉅鹿候。
李牧跟隨父親已經來到了南疆五六天,經過上次朝堂上的打擊之後,鉅鹿候似乎已經有些一蹶不振的意思。
掀開簾子,軍帳內傳來濃濃的酒氣。
曾經意氣風發的鉅鹿候正躺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抓著沒喝完的酒壺。
“父親,何必如此啊?”李牧跑過去,一把抱起鉅鹿候,一股深深地委屈感湧上心頭。
“為父敗了,為父敗了啊”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兒子的懷裡失聲痛哭。
李牧的手重重的錘在地上。
門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月亮被飄過的烏雲遮擋,整片天空唯一的光也消失了。
南疆的夜,很冷。
執勤的哨兵也都在草草的巡邏一遍後縮排了被子裡,進入了夢想。
出奇的靜。
就連微風拂過草地的聲音都無比的清晰。初春,嫩嫩的小草剛剛冒出新芽,準備開始新一年的生活。
一群黑影匍匐在趙國軍營不遠處的草地裡。大冷的天,沒有人敢多說話,這樣會白白的喪失體力。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盞燈火在趙國軍營熄滅,享受了太久和平的趙國軍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沒錯,根據屬下的觀察,接連幾天都是這個時間,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去睡覺”那群黑影中其中一個小聲地說道。
“準備好了嗎?”一道女聲傳來。
刀劍脫鞘的聲音傳來。
那群黑影迅速的移動著,行進的目的地正是鉅鹿候的營帳。
軍營中,沒有任何的哨兵。看來趙國軍隊已經沉沉的睡去。
劍尖挑開了營帳的簾子,厚實的牛皮簾子很重。
一道人影躺在床上,身旁的架子上擺放著將軍才有資格穿的鎧甲。
“今日,你必死”女人小聲嘀咕著。
手中的劍重重的刺向面前的人影。畢竟是在趙國軍隊之中,他們也不敢存留太久。
堂堂一代趙國戰神,鉅鹿候趙貞就要死了?
想象的劍刃入體的聲音沒有傳來。
劍柄上傳來的感覺就像是刺到了乾草上。
“快走!”久經戰場,女人又怎會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自己這一行人顯然中了埋伏。
無數的火光在營帳周圍燃起,軍士們戰戈碰撞的聲音傳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將這處營帳緊緊的圍住。
營簾被掀開,一身戎裝的鉅鹿候帶著李牧等一干親衛走了進來。
“白將軍,好久不見”鉅鹿候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乾笑一聲,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正是燕庭雲的母妃,白家軍的現任,奧,不對,前任統帥,白靈。
當日離開後,白靈被那匹老馬所救,一路趕到了鐵孤城。得知鉅鹿候到來的訊息,憑藉著白家軍統帥的身份,組織了義軍準備刺殺鉅鹿候。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很好奇”白靈握緊了手中的劍,目光灼灼的看著鉅鹿候。身後十幾名護衛上前一步將白靈護在身後。
他們都是原來白家軍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