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爾盯著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頓時沒了主意。
若說她沒錯吧,她強詞奪理,滿口道德文章,卻忽視了特木爾真實的想法,若說她有錯,可斥責地又有頭有尾,對頭而且緊咬著道理不放。
畢竟特木爾對她只有厭惡,沒有心動與喜歡,所以她的一切與他都無關。
理智戰勝了感性,特木爾回話:“遊不遊隨你吧,我和阿煉楓看著你,你姐姐被你的皮鞭打過,腳還沒復原,我得陪著她在岸上。”
阿煉諾氣急,打了他一掌,見他不還手,也不好再打。
這或許是草原王最疼愛女兒的驕傲吧,她撐著腿傷往納蘭湖畔走去。
其實阿煉諾一點也不想游泳,因為她腿崴過還沒好,隨便遊一下都是鑽心的疼,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下水了,就是為了不讓特木爾瞧不起。
特木爾清清楚楚記得阿煉楓的腿傷,而對待阿煉諾卻粗枝大葉忘記了,可阿煉楓卻還記得,她牽住特木爾的衣角:“特木爾,我妹妹有腿傷在身,在湖中游泳怕是……疼只是片面的,在這般冷的湖水裡游泳可能會抽筋。”
特木爾一拍腦袋:“呀,壞了。”他忙轉身去看阿煉諾。
此時阿煉諾已經下水,冰涼的湖水蔓延至她的全身,她正向奮力張開胳膊去遊,卻發現受傷的腿使不上力氣,漸漸麻木。
眼看著漸漸沉入湖底,阿煉諾焦急呼救,第一個張口喊的,是特木爾的名字。
“特木爾……唔……咳咳……特木爾。”阿煉諾一急躁嗆了幾口水,當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沉時,她慌忙朝四周亂抓,一時抓住一片衣角。
是特木爾。
他正朝她奮力游過來,阿煉諾一時被抱緊,她清晰地感覺到特木爾結實的胸膛、結實的臂膀和被緊緊入他懷中他的慌張感。
接著她被打橫抱起來,特木爾為了救她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他的腿被水草纏住了,但他奮力掙開,這一舉動耗費了他不少力氣,當他把阿煉諾抱上岸的時候,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末了還裝作不累一般地調侃:“你可真沉啊,阿煉諾。”
看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最終選擇原諒她之前了啊。
想到這裡,阿煉諾下馬,髮絲都隨風飛揚,她鬢邊的木棉花被吹散,落在地上。
她已經到了納蘭湖旁,這是她對他動心的地方,也是她親眼看阿煉楓擁特木爾入懷,而自己那時像個局外人的地方。
她脫去衣服下水,邊洗衣服邊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汙。
清澈的湖水被血汙染地不成樣子,像極了他們回不去的從前。
自打那次納蘭湖事件之後阿煉諾就時時纏著特木爾,她把打獵得來的松雞、野兔打包好送給特木爾,時不時還會學著中原姑娘的範兒給特木爾繡個荷包,為此還扎傷了不少次手,儘管對方冷冷回絕。
每次她學著中原姑娘的樣子訴說納蘭湖畔,特木爾救她,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時,特木爾都滿臉嫌棄一把推開她。
她學著接受阿煉楓在自己身邊,因為特木爾每次都是來找阿煉楓來玩,她不得不讓阿煉楓陪在她身旁,這讓阿煉楓如獲至寶一般,認為阿煉諾接受了自己。
某日特木爾送了阿煉楓中原商隊帶來的紗巾,阿煉楓很開心,但是礙於阿煉諾在旁邊沒有表現出來。
阿煉諾那時手裡拿著草原王在她十八生辰送她的生日禮物――一件絲綢,本來三人沒什麼衝突,可她突然抓過絲巾,一把扯壞。
“這種破爛貨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她朝特木爾道。
“你又發什麼毛病!”特木爾很生氣。
阿煉楓低著頭不再說話,只是眼眶有些紅,特木爾看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