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不過小小年紀,且是女子,雙手柔柔弱弱使不上力氣。要不是林默,她好幾次都應該從馬上跌落下來。
可那少年忘記了過往,忘記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忘記了陪了他多少個年歲的她。
她腮幫下有淚劃過,這是無聲的哭泣,以至於前面車伕聊他的馬聊的興起,都沒有察覺。
她感覺心頭有一匹馬,踢踢踏踏地在她心頭行走,她的心一揪一揪地,鑽心的疼。
她索性閉上眼,放空自己,任淚歇斯底里地劃下,她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車伕見狀也不安慰,只是閉上了自己的嘴。他見慣了來那裡的人的哭泣。
唉,可憐的姑娘,或許最需要的是靜靜吧,他想。
夜晚,就到了她生活的樊城,樊城依舊車水馬龍,林默家的炊餅攤子還是在街角。她拉開窗簾悄悄瞧那兒,卻發現林默正跟溫若站在那裡,炊餅攤子上的炊餅還有幾排。晚上宴席上,想必也會有人嚐到林家的炊餅吧。
她慌忙揉揉眼睛,揩乾眼淚,對車伕道:“多謝伯伯,在這裡放下我就好了。”
車伕也不再多問,他只管把葉如歌放到喧鬧的集市旁就走了。
葉如歌很想現在就過去,可是現在的自己對他來說,就是陌生人了吧,她想了一會,決定先去當鋪當掉自己身上的首飾簪子去。
畢竟換面後,連晚上住哪,都是個問題。
她走向當鋪,拿出一對銀製釵子,問老闆:“老闆,這個能抵多少錢啊?”
“哦,小姑娘,可以抵個一兩的,不過看你好看,就算你一兩五吧。”這店裡的老闆長得滿臉橫肉,這一笑起來更顯得猥瑣。
算的多就好,葉如歌竭力忍受著他上手揩油,勉為其難地給他溫柔一笑。
可算錢到手裡了。葉如歌輕聲道謝。可這老闆見揩油成功,送如歌出去的語氣都多了幾分流裡流氣,“嘿嘿,以後有東西需要典當記得來本店啊,本店什麼都收。”包括你。
葉如歌幾乎都要吐出來。她以前倒是經常來這家店典當,可以前也沒見這老闆這麼流氓啊,今天居然一臉變態相地摸自己的手,真是噁心死了。
葉如歌還是出於禮貌地回了一笑:“謝謝。”
“不用謝,嘿嘿。”
眼看老闆從典當鋪裡出來,又想著揩油的時候,葉如歌立馬識趣地跑了。
嘖,臭男人。
握著手裡的小碎銀,如歌心情大好,她倒是挺期待住客棧的,畢竟自己以前窮,也沒出過遠門,客棧什麼的還沒住過呢。
可去客棧,卻被趕了出來。為什麼呢,因為她根本想不到一小塊碎銀,在客棧裡連一頓飯都買不到。而且客棧裡的老闆娘看她一臉狐媚相,再看看自己家那老頭子盯著葉如歌的那張色迷迷的臉,氣不打一處來,就把葉如歌趕了出去。
痛啊,葉如歌揉揉自己紅腫的腿,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想到變美也有變美的苦惱,她順手從一個首飾鋪子裡挑了一面鏡子,開始審視自己的臉。
鏡中的人美目盼兮,面孔精緻,絕代芳華,一雙桃花眼微微一翹,櫻桃小口,光是讓人看了便就失魂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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