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梁漠的臉,萬分惆悵:“梁漠,我不能喝酒。”
梁漠不在意的笑笑:“你記得你答應了我一件事嗎?”
我很納悶:“什麼事啊,我都不記得了。”
兩年之間騰出一種叫嚴肅的氣氛,一時間周邊的人都在看向我們。
梁漠說:“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蔣皓投去救助的眼神,蔣皓無奈的搖頭:“你再好好想吧,梁漠這樣子可不是向你開玩笑。”
他伸著比我還細的手指敲打著桌面:“都忘光了?真冷血,不虧是沈欣,和沈雪一樣,你們姐妹兩都有個共同點。”他給我做個提示:“上一次,我給你查沈雪的手機,你答應的。”
我被他話說的生出一股無名火,質問他:“我哪裡冷血了。”
梁漠認真的看著我,詳細分析:“你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極端冷血,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是你會對愛你的人特別冷酷,無論是蘇杭、我、沈志明、蔣皓都是這樣,就是冷血對吧?”
我就像被他戳中了痛點,抓起杯子:“你不就是想讓我陪你喝酒嗎?我喝就是了……”我直接仰著脖子喝那酒。
還沒喝一口,梁漠把我的酒杯拿了下來,放到一邊:“錯了,這不是我讓你答應我的條件,應該是這樣的。”
他迅速靠近我,捏著我的下鄂就過來親我,我被他抱的緊緊地,無論我怎麼打他的臉他都不放開我。
他說的很對,我是冷血,蘇杭的錯沒有那麼不值得原諒,我太殘忍了,對於梁漠,我對他的好視而不見,又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好,我爸,我可以給機會讓他來彌補我,可我倔強,死活都不肯向他低頭,至於蔣皓,工作以來都在照應我,我還市場在工作資源上承受他給予的幫助,最後一走了之,真的……我是冷血。
第一次我如此清晰的解剖自己,看清自己。
蔣皓把梁漠從我身上拉開,我憋紅了臉,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全部愣在座位上,我羞憤難當,抓著手邊的杯子狠狠潑了梁漠一臉,氣呼呼的離開了這裡。
我邊走邊流淚,路上不少人都在看我,我把梁漠一直當做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雖然我一直在逃避他,可今晚他殘忍的說出了真實的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認識我,我那麼的虛偽,帶著偽善的面具輕而易舉理所當然的享受身邊所有人的好,把沈雪往死路上逼。
懦弱,虛偽,殘忍,冷血……這才是真實的我。
我在街頭晃盪了很久,最後眼淚也幹了,就打電話讓陳叔來接我。
我在車上試圖跟陳叔談話,轉移注意力:“陳叔,葉恭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他,想他抱著我,想他容忍我的一切。
陳叔說:“等明年吧,沈小姐是不是想少爺了?”
我剛想回答,喉嚨裡湧出一股酸澀,只好捂著嘴拼命的拍車窗。
好不容易陳叔明白我的意思,把車來到一邊,讓我吐個夠。我跪在地上,吐的頭昏眼花,一站起來,眼前就黑了。
恍惚過來後,我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葉長英和陳叔站在我旁邊,葉長英說:“小沈,你懷孕了怎麼不跟我說,知不知道你血小板降的厲害,不好好補補怎麼行!”
我接過葉長英手中的驗血單,果然血小板的值比上次還低。我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小腹,真不知道這裡還存在一個生命,跟我一樣可憐。
葉長英安排我在醫院養幾天,再回葉家。
做了孕婦我就不一樣了,葉長英每天都笑眯眯的,我問他葉恭可不可以為了我的孩子提前回來。
葉長英擰了眉:“小沈,我也一直聯絡不上葉恭,你再等幾天。”
說是幾天,我等了近一個月,葉長英終於打通了葉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