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覆蓋在葉恭手上：“沒事，我會告訴你的，請你不要在意。”
柯琳約我在一個茶館見面，她沒有像上次那般化身成潑婦，反而就像個精打細算的生意人，和和氣氣的坐在我對面，就連喝水的動作都優雅從容起來。
她身上的衣服很值得考究，不說是名牌吧，可她脖子上戴的那條磚石項鍊也夠我工作上幾個月，我不喝她點的飲料，擺好架勢看她：“柯女士，有什麼你說吧。”
她賣起官子來：“你覺得小雪和蘇杭怎麼樣，配不配？”
我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這事得由他們兩人自己覺得，再說了，兩情相悅的人就算性格上身份上隔的是天南地北也瞧著般配，反之怎麼看怎麼彆扭。”
柯琳聽出我的意思了：“兩情相悅不一定能在一起結婚的，我是抱著把小雪嫁到蘇家去的這個打算，你以前好歹是蘇杭的男朋友過吧，他家底蘊深厚，只要小雪嫁過去我臉上我也有光了。”
我沉住氣：“有什麼話你直接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柯琳端起杯子輕輕的啜了一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跟沈志明早就是貌合神離的夫妻了，要不是中間夾著沈雪，我早就跟他離婚了。”
我眼睛盯在她的項鍊上，無不諷刺：“離婚不離婚不重要，你不是可以偷麼，偷情比明目張膽來的應該刺激吧。”
柯琳氣的拍在桌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喜歡我的男人大把大把的，要不是你爸當時手上有幾個小錢，我會看上他？”
她把自己說的有多了不起多有魅力似的，可歲月催人老，她已經不再年輕，臉上會有魚尾紋雀斑，蛋白質會流失，身上的肉會鬆弛，最終遲早會年老色衰，一點點資本都沒有。我笑：“逢場作戲的刺激維持不了不久的，你還是繼續說吧。”
柯琳舒了口氣：“那好，我就不說其他的你也不要在中間插話，讓我一口氣說完。”
我很認真的聽她講。
“你爸當初是喜歡我，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比自己年輕比自己小的女人，我先是為了他身上的錢跟他上床，可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爸的，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快四個月，那個時候流產手術沒有現在先進，我想做不敢做，我就纏著你爸，騙他我有多愛他沒有他會死，讓他離婚，他也蠢，真的離了……”柯琳的眉頭緊緊蹙起，“我也沒想到你媽受不了你爸將她拋棄，就自殺了，當初我也有負罪感，覺得自己身上都是罪孽，後來就不一樣了，你爸娶了我對我特別好，在優越感當中我就覺得你媽死的好，我就把小雪生下來了，過了幾年，你爸時常在外面應酬回來，晚上說夢話，邊哭邊喊，喊的是你媽的名字，我居然比不過一個死人，我也討厭你！你怎麼不陪你媽去死！可你爸大概覺得我會傷害你，就對你不理不問，這我是猜的，他的心思誰知道呢。”
我聽的心裡壓抑，很想給柯琳幾巴掌，可是我要忍住，我想知道為什麼。
“每年某天你爸回來的特別晚，好像是你媽的生日吧，我跟蹤過他，他是坐車去了城郊，給你媽掃墓送花，一掃就是幾年，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出軌，你爸知不知道呢，知道的話也有可能裝作不知道，那不知道的話，沈欣，你說他會不會氣的從墳裡跳出來啊！”
我看了柯琳一眼，她的眼角冒出幾滴淚，怕是弄花妝容吧，又用手指揩掉。她說：“跟你爸我也後悔過，一生就揹負小三這個罵名，被街坊鄰居罵的皮糙肉厚，還搬了幾次家，可他對小雪好，捧著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我就怎麼都硬不下心離婚……”
“然後呢？”我挺喜歡看她哭的，我會覺得爽，她難過也是她活該，她是罪人，我就要拖她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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