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慘哼一聲,蹌踉跌退,噴出了一口鮮血,咕咚一聲,跌坐到屋脊處。
祝玉妍咦了一聲,顯是對全力一擊下,侯希白仍不當場喪命,極感訝異。
此時楊虛彥的劍,安隆的掌,同時攻至。祝玉妍嬌嘆一聲,玉手縮回袖裡,行雲流水的迎上兩人,左右衣袖倏地拂打,重重抽在他們的兵器上。
事實上安隆與楊虛彥已施盡渾身解數,在不出十步的距離內,招數變化了多次,務要祝玉妍掌握不到他們的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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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祝玉妍左飄右移,令他們根本無從掌握,由主動落回被動。看似輕鬆拂來的一對水雲袖,在他們的眼中卻彷如鳥翔魚落,無跡可尋,一下子就給她抽打個正著。
二人此時深吸一口氣,彈跳起來,雙腳發勁,射上半空,雙手化出重重幻影,往祝玉妍攻去。
蓬!蓬!兩聲氣勁交觸的激響後,安隆與楊虛彥觸電般渾身劇震,跌往兩旁。
如非祝玉妍要同時對付兩人,恐怕他們要學侯希白般受傷噴血。祝玉妍本打定主意先殺他們其中一人,那知受了傷的侯希白又攻來了,芳心也不由大為驚訝。
祝玉妍一陣嬌笑,兩手化出萬千袖影,把三人完全籠罩其中。一時勁氣交擊之聲,響個不停。
接著三人同時擊空,祝玉妍已脫出三人排山倒海的攻擊,飄往屋脊,就像她沒有半點重量。
三人並排立在瓦脊處,都是披頭散髮,模樣狼狽。祝玉妍透過面紗,在三人身上巡視一遍,嘆道:“你們何苦為了石之軒這般拼命,再見!”
微一晃動,已提裙遠去,直踏石之軒修養的後院,三人阻止不及。
同時,一直以來都在冷眼旁觀的婠婠小妖女和闢守玄也是笑一聲,跟著去了。
三人不由變色,欲待追上去,祝玉妍身後帶來的一眾魔頭已經把他們圍了個結實,噼噼啪啪打了起來再也騰不出手了。
……
院中,石之軒默默的坐在小亭之中,似毫不知祝玉妍等人進來。
而在石之軒懷中,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女此刻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眼見是活不成了。
進來的祝玉妍見他這般作態,心中湧起怒火,踏前數步,移到石之軒身後,冷然道:“石之軒,我來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花樣!
而且虎毒不食子,如今的你終於還是對你的女兒下了手,那你以前還裝什麼深情。”
原來,死在石之軒身邊的人,赫然便是他的女兒石清璇,當然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破綻。
她的死,代表石之軒的心境已經徹底渾圓如意,沒有了缺陷。
聞言,石之軒緩緩轉過身來,把女兒屍身放下,雙目異芒閃閃,上下打量祝玉妍,往前舉步,到兩人背對背相隔達五步的距離,石之軒悠然立定,沉聲道:
“我石之軒縱橫天下,從來不會對要殺的人手軟,清璇如此,你也如此。不過念在舊情份上,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限你三天內離開,否則勿怪我心狠無情。”
祝玉妍一字一字緩緩道:“石之軒,你女兒在那裡,你為了彌補心裡破綻殺了她,如今還敢說出這句話?”
“祝玉妍,你找死!”
聞言,石之軒聲音轉寒,亦是一字一字的緩緩道:“看來你已經活的太久了。”
祝玉妍一聲冷喝,旋身一拳擊出,向這魔門有史以來最出類拔萃的高手主動出擊,因為現在的祝玉妍再沒有其他選擇。
如今的無缺石之軒顯得格外可怕。
以前的石之軒身法歸身法,不死印管不死印,兩者只是互相配合,可是眼前的石之軒,闊別十五年的兩種功法,終重新匯合,結成完美無缺的一個整體,再沒有半點破綻瑕疵。
石之軒啞然失笑,似瞧不到祝玉妍照面轟來的那一拳般,道:“小妍可知不死印其實只是一種高明的幻術。”
當下,只見邪王石之軒仍是神態悠閒的立在距祝玉妍半丈許近處,且似快被祝玉妍的拳勁在他臉上轟出個拳頭般大的窟窿來,可是卻完全看不到石之軒有何應變之道。
石之軒既在那裡,也似不是在那裡,正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裡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