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是不論動機好壞,只論帶來的後果;政治上更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畢玄正是這種人。
葉山海明白這遊戲的規則。只是雖明白,卻不會去做,所以他也不願沾碰政治,上一世的他已經膩歪了。
只是葉山海對於這樣的單純吃裡扒外終究不大習慣。
不過這樣一來,必須從利害入手,才能以最好的應對方法,為今日局面贏得機會。
所以葉山海只有聽的份兒,他微笑道:“武尊這麼看得起我,我怎能不受寵若驚,此事可容後從長計議,我今趟來……”
畢玄擺手截斷他道:“邊兄弟若是肯來,畢某與你同在國師之位也無不可,我突厥必有回報。”
趙德言陰惻惻笑道:“邊不負,你可要看清楚形勢啊!”
葉山海微笑道:“小弟可否請問諸位一個問題?”
畢玄聞言悠然道:“大家都是請道理的人,邊兄弟請賜教。”
葉山海大感頭痛,對方的策略是擺出處處講道理,非是恃強凌弱,將令葉山海更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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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山海望往天空,好半晌才道:“邊某如今雖然已經在中原天下皆敵,但仍然不願意放棄了自己漢人的身份。就如武尊,可願意放棄了自己突厥人的身份?”
葉山海這一番說話,徹底的絕了畢玄的心思,又沒有直接令畢玄丟面子。
只是,聞言後畢玄的眼神終究暗了下來,面色也凜冽起來。
笑道:“那便接某一招吧!”
蓬!二人刀與掌間寸寸碎裂。婠婠與席應訝目以對,突厥戰士則爆出震耳欲聾的喝釆。
畢竟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武尊畢玄,他於葉山海長刀命中目標前的剎那,以令人難以相信的迅疾和準確,捏著刀鋒。
由於長刀貫滿氣勁,兩勁交擊下,化為烏有。以葉山海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冷靜功夫,亦為之色變,既驚懍畢玄有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莫測手法,更想不到畢玄的功力雖然與寧道奇相差無幾,但他的破壞力卻是強了太多。
只是葉山海功力深厚,畢玄顯然沒想到不能盡數化去掌內的真勁,令長刀不能繼續抓住,微怔道:“邊兄弟的功夫號為天下第一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武尊畢玄一襲樸素的野麻外袍,但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兩手收後,跨步朝葉山海一方龍行虎步的油然而行,神態間適然自在,冷峻深不可測的眼神,天地間似再無可瞞過他之事物。
婠婠與席應交換個眼色,均大感不妙。據說畢玄近數十年來從不參與突厥族的戰爭,今天他親臨出手,當然不會是那麼簡單,而是針對他們的行動。
有畢玄在,形勢登時生出對他們絕對不利的變化,對事情的未來發展,再沒有把握。
畢玄倏忽走過,似緩實快,本身充滿詭異莫名的感覺。遠近所有突厥高手與戰士肅靜恭立,對他們來說,畢玄不但是精神的最高領袖,更是天神般被崇拜的武學巨匠。
呼嘯的夜風,火把的燃燒聲響點綴這突如其來的肅靜。畢玄一擊不中後,在離葉山海十步許處停下,微笑道:“本人原本以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提議,可解決我等間的爭持,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其他法子了。”
葉山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波動的情緒,正容道:“卻是負了武尊好意了!”
畢玄淡然自若的道:“軍事是政治一種極端的形式,是流血的政治,一旦訴諸武力,最後只能以存亡來解決。國與國間如此,人與人間亦是如此,故強者稱王。
邊兄弟既不願見這情況出現,那我等何不改為兩人間的對決,若勝的是邊兄弟一方,我們可放你等離去,若勝出的是我們,還請現在放開魔帥,邊兄弟意下如何?”
聞言,葉山海等人立即心中大罵,若畢玄親自出手,如今他們的狀況他們派那一個出去都是難以對抗,到畢玄的武功境界,再無任何破綻弱點。
而現在的葉山海真氣終究損耗極大,難以如同平時一般對抗這一等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