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真人寧道奇這位道家的第一高手,隱帶與世無爭的天真眼神,來到這裡後,第一時間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與李世民的接觸幾乎沒有,倒是沒有發現葉山海身上的不凡之處,這一會的看著眼前二人頗為狼狽的姿態,不由輕輕頷首道:
“世民公子多禮了,不知二位遇到了何等大敵,以李閥的勢力尚且如此狼狽不堪!”
這道人面色平和,不疾不徐,自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聞言,葉山海恭敬回應道:“真人,卻是我等遇到了那突厥魔帥趙德言的突然襲擊,才致有此敗。”
“我李閥高手一十八人,這一戰中有六七成喪生於他的魔功之下,世民無能,只能發出訊號來求救於真人。”
說到這裡,葉山海眼中已是微微的露出了苦澀之意。
聞言,寧道奇略有奇怪之色,低語道:“魔帥趙德言麼?”
顯然他不大理解這魔門高手為何突然出現在了這裡,當下他向剛剛葉山海與李世民動手的那一處地方掠去。
見四下無人,也不多留,就再次回到這裡,對葉山海點了點頭,嘉勉道:
“世民公子,無須如此客氣,貧道嘗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你有此挫折,自能有大際遇,大造化。”
言罷,這道人看著後面抬著李靖這個重傷昏迷者追過來的李閥高手們微微一笑,徑自去了。
顯然以他看來,那趙德言既然已經發覺他的到來退去,那麼在這接下來的路程中李閥眾人已然無虞。
站在那裡,葉山海看著寧道奇離去的身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來的人會是他,在剛剛李世民死前最後的話來看,慈航靜齋與他在暗地裡其實早就有了默契。
這次所謂的代天選帝只是李世民過來走一個過場而已,他本身早就已經投身佛門。
可是寧道奇這位道家的高手,一次兩次出手尚可說是人情,但他做的這麼多,剛剛也隱約間似乎知道李世民內定之事,這就頗為有趣了。
思緒紛紛擾擾中,後面的李閥眾人們追上來了。
先前,葉山海與婠婠在這慈航靜齋傳出代天選帝之事後足足耽誤了二月才來到洛陽,其中自然不是為了趕路,而是早早的就墜上了李閥眾人。
在一路上不停的觀察著他們。
這些人功力強的幾個也不過是初入宗師境界,自然和葉山海二人沒得比,也難以發覺。
於是這一會,這些趕來的李閥眾人,面對著掉了包的葉山海與婠婠,也一時間沒有發覺什麼不同之處。
唯一可能揭穿婠婠裝扮的李靖,現在昏迷不醒也是不成。
當下,在他們這群殘兵敗將的匯合前行中,洛陽城巍峨的城牆漸漸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洛陽城,到了。
入夜,一處酒樓中。
葉山海在其中安然自斟自飲,像是情緒低落到了極點,這讓他身邊的長孫無忌也自動的忽略了他身上的些許不和諧之處。
至於扮作紅拂女的婠婠,卻是沒有出來,在那裡照料昏迷不醒的李靖。
李靖吃了葉山海的狠手,只怕沒一段時間醒不過來了。
今晚,葉山海的出來是受到了長孫無忌的邀請,說是為他安排了一場好戲,讓他打通一些未來的關隘。
葉山海心中好奇,就順著他一起出來,來到了這裡。
豈料,一來這裡,葉山海就發覺,那一日在突襲李世民時旁邊酒肆中的那位鍵盤俠出現在了這裡。
一時間,險些讓葉山海因為自己的偽裝出了問題,只是在要發作時才發現了不對之處。
安下了心。
只見這人頭頂竹笠,身穿灰布衣,這一會又在與身邊的一大群酒客大放厥詞,評說著天下英雄。
只是,今天他的主角,赫然正是李世民。
他淡淡道:“李世民人中之龍,據關中之險以養勢,徐觀關外的風風雨雨,互相斯拼,自己則穩坐霸主之位。”
旁邊有人搖頭道:“李世民頂多只是為父兄打天下的先鋒將領,那說得到什麼霸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