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梁氏才從思緒從回過了神,顯然這一番變故大大的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眼下當務之急,她得回去和那些家族中的主事者商議,看看怎麼做,才能夠最大程度的從這次變故中獲得利益。
於是,她抬起頭來,不去看旁邊的葉山海,卻是冷冷的看了下面的段延慶一眼,淡淡的道:
“徵東侯,這等軍國大事,你如何能這般兒戲視之。”
“往日,本後視你為我大夏國的棟樑之材,沒想到,你這回卻是讓我失望了!”
“還希望你日後,好自為之啊!”
說完這話,梁氏一抖袖子在旁邊宮女的攙扶下,直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她知道,這徵東侯一直以來便是皇帝的心腹,這些年來徵東侯組建一品堂就是受了眼前皇帝的暗中指示。
只是眼下她在西夏的大權獨攬已經招來了太多的非議,她可不能輕易的對皇帝的有限的幾個心腹隨便下手。
那樣會招來無數西夏國內部的中立勢力的動作。
那些人本來就對於梁氏一族大權在握怨念不小,梁氏一下手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能夠做的,也只是敲打一番,給旁邊的皇帝點臉色看看。
當下,她不理會坐在她對面的葉山海面色陰晴不定,也不理會下方的段延慶臉色陡變。
一路走了出去。
路途中,段延慶顫抖不已的跪在了地上,不斷的解釋,求懇依舊不能絲毫阻止她的步伐。
任由段延慶的哭嚎迴盪在大殿之中。
登登登!
隨著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葉山海終於鬆了口氣,為了這進展順利的第一步。
只是回頭之後,依然看見段延慶面色慘白,一臉絕望的看著梁氏遠去。
這梁氏都已經走出了不知道多遠,但段延慶這廝的乾嚎也完全沒有停下,倒像是入了戲。
這會見到葉山海向他看過來,這才訕訕的收了眼淚,又恢復到了平日裡的正常模樣。
讓殿中的葉山海和阿朱都不由無語。
不過葉山海也無瑕和他計較這個,眼下隨著這一步偷樑換柱的完成,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見這一會那些太監和宮女們都已經候在了外面,葉山海便不一一分說,與段延慶點了點頭,讓他退了下去。
剛剛在梁氏這裡受了氣,葉山海索性便一抖衣襬,帶著阿朱在一眾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宮人們的跪伏中擺駕回宮。
……
晚間,亥時。
西夏京城中,號稱京都第一銷金窟的醉仙樓此刻依舊人流不息,不像那些苦哈哈的小民一般早早睡去。
只為節省那油燈的些許消耗。
這些衣冠楚楚的權貴們,可不像小民們想的一樣,只會拿著金鋤頭鋤地。
他們的紙醉金迷,令人望而卻步。
梁氏一族的梁歡,就是這樣的一個膏樑子弟,沒有什麼大出息的他當不了官,但是身為當今太后的親侄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今日,他一如既往的在與一眾狐朋狗友們酒足飯飽分別後,挑逗著身邊的兩個妖豔女子,口中淫言浪語不絕,踉踉蹌蹌的向獨屬於他的那一間豪華客房走去。
一路上那些屁精們諛詞如潮也沒有讓他停下來腳步。
身邊的這兩個小妖精這麼香,他那裡有空閒理會這些傢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