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冷禪的面色中的陰厲已是夾雜了幾分蒼白,他同樣感受到了葉山海的氣勢,但他不願去接受那個事實。
畢竟,一旦他所想為真,那麼他這一直以來堅持的,到底算什麼?
他這個把自己置於不男不女地步的角色,算什麼?
而且,一旦葉山海真的是那樣,那麼這辟邪劍譜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練過……
因此,這一刻的左冷禪,心中顫抖的抓緊了手中劍柄,握的死死的,甚至於,沒有覺察到,指甲已經深深的入了肉。
當下,他拔劍,出鞘,怒吼一聲,向葉山海刺了過去。
這一劍,快到了極點。
帶著瘋狂,帶著絕望,彷彿是一個賭上了一切的賭徒。
只是,面對左冷禪劍器刺破空氣的嗡鳴聲,對面的葉山海依舊在那裡穩穩的站著,宛如一顆蒼松,傲然面對世間狂風。
直到那劍刃即將及體時,才似緩實疾的伸出一隻白皙的手。
曲起手指頭,對著劍刃輕輕一彈。
錚!
劍刃厲鳴,發出了清脆的金鐵之聲。
而握住這把劍刃的那隻手,虎口上已經流出了血。
血,殷紅,刺眼。
但這隻手的主人似乎渾然不覺,他的心已經漸漸的沉了下去,沉進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這是真的!
對面的這個對頭已經的確進入了先天境界。
左冷禪一念及此,心神已經徹底冰涼,這時的他莫名的想起了幾次對華山派行動中那些奇怪的巧合。
也想到了自己當初為何在丁勉死去後會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或許,自己在那一刻心裡最深處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畢竟,一旦承認了,自己的抱負,自己的不甘,去何處施展。
不過現在,夢醒了。
只是,左冷禪心中,終究還是不甘的,他不甘於命運對於自己的玩弄,也不甘於以這般方式半途而廢的大志。
於是,他不顧手上的傷勢,又一次的出了手,但這一次,他心中沒有顫抖,劍卻開始抖了起來。
他的手,終究已經在剛才葉山海的那一彈中受創不小。
已經不便握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