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影響你。”胡安拍了拍小朋友的腦袋,“好了,彆氣鼓鼓的了,趕快收拾一下去吧,你晚上不是還要去亮相?”
“噢……”克里斯蒂亞諾乖乖爬了起來開始收拾,雖然帶來的東西並不多,可是既然要和小隊長在一起長住了,那自然要好好擺放自己的東西。
“克里斯,每一次傷病都可能改變一名職業運動員的人生軌跡,一次傷病足以抵消一切的天賦和努力,更何況還要面對不可戰勝的時間。”
葡萄牙小將轉頭一看,他的小隊長閒適地坐在沙發裡,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似乎只是在讀出書上的話而已,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種克里斯蒂亞諾說不清楚的情緒呢?
小將看了看他,最終還是回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隊長。”
“嗯?”其實胡安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畢竟對於這件事他還是有一些遺憾的——並不是因為在球場上的傷病而退役,反而是一次意外車禍,這讓他心有不甘。
無論是誰都會心有不甘的吧?作為一名戰士,一名鬥士,他沒有死在自己的戰場上,卻陣亡於一次不可抗力的意外。
“如果有人能渡過難關,那個人就是你吧。”
胡安愣了愣,將視線轉向在房間裡忙活的小隊友,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他看清對方那變得通紅的耳朵。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他的心情是真的變得很好,也終於可以將精力集中在面前的書上了——
教練資格證初級考試。
上午弗格森教練問他為什麼不來當助教的時候,他只說了“暫時”,同時心裡也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比如說,曼聯體制適不適合他來學習。
也許他已經無法繼續在球場上征伐了,但至少他可以成為一名在球場下揮斥方遒的人。
本來他的退役目標就是足球,現在不過是退役時間提前了十幾二十年而已,他依舊可以繼續自己的目標。
他還有得學呢。
晚上的時候葡萄牙小將要出席他的首秀,所以就先行出門了,胡安在房裡繼續攻讀那些有些難啃的書,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再度不甘寂寞地響了起來,他拿過瞥了一眼,暗歎著接起電話。
“勞爾……我不知道,現在跨國長途已經廉價到可以一天兩三次地打了嗎?”
“我也不想的。”對面的人聽出了他語氣中並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笑著道,“只是想說伊戈爾已經安全回來了,被博斯克教練一頓臭罵,剛加訓結束,我和古蒂因為是從犯的原因也沒能倖免於難。”
聽出了電話那頭勞爾的聲音有些氣喘,胡安忍不住挑眉:“你們仨不會還在訓練場上吧?”
“是啊……”電話裡有草沙沙的聲音,胡安很熟悉——他可能是在巴爾德貝巴斯那片肥沃的草地上翻了個身,哦,令人懷念的感覺。“真的是‘剛剛’才結束,我算是體會到這種痛苦了。”
“你總算是知道了。”電話那頭稍微遠一些的古蒂吐槽了勞爾一句,“我永遠都記得你和胡安兩個人架我們回去時的那副得意嘴臉!”
“這次我和你們一起了好麼?噢……把腿放下去,很重啊!”勞爾很是無奈,電話那頭聽起來像是古蒂任『性』地將腿翹到了勞爾身上,然後手機可能就被扔到了一邊,兩個人開不顧渾身的痠痛開始打鬧起來,胡安在電話這頭邊聽邊笑,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然後他聽見草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一個人湊近了電話。呼吸聲近在咫尺,對面的人發出了近乎嘆息的聲音,胡安縱然有多伶牙俐齒,此時此刻都保持了安靜。
明明今天才見過,一聲嘆息就將一切的距離和現實擺在面前——以後就算再見面,也不是在球場上了。
當勞爾和古蒂氣喘吁吁再度躺回草地上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他們掙扎著看了卡西一眼,發現他只是盯著手機發呆,電話早就結束通話了,三個人盯著手機陷入了悵然之中。
“我說……”古蒂的喉結因為乾澀而上下翻滾了一下。“待會兒怎麼回去?”
三個人面面相覷。
“誒,克里斯蒂亞諾,”這天,費迪南德一把撈過小隊友低頭悄聲細語,“你和迪亞斯助教比較熟悉,能不能去說說,讓他別老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們了?”
克里斯蒂亞諾張了張嘴,忍不住回頭看向他家小隊長的方向,結果只看到了他涼颼颼的眼神,葡萄牙小將抖了抖,立刻扭頭回來很是堅定地說道:“不!”
眼見著費迪南德一臉失望的樣子,克里斯蒂亞諾也不好意思說他只是不敢去而已,所以就多說了兩句:“呃,他只是在觀察我們而已,以前在國家隊的時候他也這樣,不過很快他就給我們全隊指出了踢球的不足之處,包括一線隊的前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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