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們曾經達成過一個協議。”弗洛倫蒂諾推了推眼鏡，很是慢條斯理地說道：“路易斯·菲戈歸拉科魯尼亞，你歸皇馬……可是後來，你啟動了條款裡的雙倍違約金，寧願多付我一次錢，也不願意回到皇馬來，為什麼？”
“我有在關注你這些年來的發展，我看得出來你對皇馬並沒有到厭惡的程度，甚至對這裡還是有著不少的感情的不是嗎？”
“為什麼不願意回來看看呢？這裡的一切都還很熟悉。”
弗洛倫蒂諾這麼說的時候，就連一旁的門德斯都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就驚醒過來，自己差點冒出一身冷汗。
……弗洛倫蒂諾在言語技巧上，的確很容易三言兩語之間對別人造成巨大的影響。
那麼，胡安會被動搖嗎？
門德斯看向了胡安的方向，結果有些驚訝——胡安的表情很沉靜，甚至帶著一絲譏誚。
給人的感覺是……那並不是在看面前的老人諄諄善誘地講話，而是在看一場盛大的馬戲表演。
“我對皇馬是有感情的。”他很是乾脆地回答道。
“可問題是，我對皇馬的感情是對這個俱樂部，是對這個隊徽，而不是對一個人。”
“皇馬的體育經理巴爾達諾在趕我離開的時候恐怕怎麼都沒想到，我會在曼聯重新註冊成為球員吧？同樣整個皇馬都沒想到，他們原本已經視若廢物、未來全無、只能成為一個教練或者助教的卡斯蒂亞前隊長，能在曼聯做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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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輕嘆一聲：“這些您可別說都不知道，這樣我會看不起您在皇馬的權威『性』的。”
弗洛倫蒂諾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知道。”
“您看，這些您都知道。”胡安一攤手，『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既然如此，您覺得我為什麼會回到皇馬去？”
實際上他當時雖然私底下開玩笑說皇馬求他他就回去這樣的話，但實際上，有一句話，是隻有他的幾個兄弟才聽過的。
——實際上，無論是誰來求，我都不會回去皇馬的，那裡是我的傷心地，也是我的絕望鄉，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選擇一輩子都不再與皇馬有任何糾葛。
而現在，他做到了，在皇馬『主席』弗洛倫蒂諾的面前。
弗洛倫蒂諾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全新的人一般，充滿了好奇和不可思議，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再問一句：“真的沒可能了嗎？”
胡安輕笑一聲：“老實說，如果您沒有做出戕害我和倫多伊羅『主席』之間關係的事情的話，估計我可能的未來的某一天真的會心動到想要回去的……畢竟皇馬也曾經是我的家。”
門德斯差點一口咬掉自己的下巴。
等等，這話怎麼就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了？！不求證一下？
更讓門德斯驚訝的是，弗洛倫蒂諾在沉默了不到十秒之後頷首：“可我現在就想要你。”
“……”門德斯看了看弗洛倫蒂諾，又看了看胡安。
說句實在話，雖然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足壇裡面的用語，比如說“使用某人”、比如說“我的誰誰誰”，還比如說“我想要誰誰誰”這樣的句式……可是看著一個戴著眼鏡面貌慈祥的老人對著一名年輕貌美、身強體健的青年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一點的詭異。
……試問，他是在看一場糖爹誘、）『惑』想要包養純情青年的戲碼嗎？
雖然這個聯想十分糟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看著門德斯就產生了這麼一個詭異的想法。
不過他仔細想想，自己能這麼輕鬆地想這些偏離軌道甚至是有些滑稽的事情，最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胡安推辭得太乾脆了。
乾脆到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弗洛倫蒂諾說出這句話之後，輕嘆一聲：“我知道，只要你在拉科魯尼亞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沒有可能讓你成為我的教練，這就讓我很是難受了……畢竟看著這樣一個優秀完美的苗子從自己的面前擦肩而過，這種感覺誰都不會覺得很好的不是嗎？”
胡安點頭，對於這一點他深有同感，不然的話也不會無意識之間領這麼多崽回拉科魯尼亞了。
……而且要是自己換位思考一下目前弗洛倫蒂諾的感受，胡安覺得可能真的會氣暈過去，醒過來之後抓著巴爾達諾就打！
不過說句實在話，弗洛倫蒂諾這麼說也的確是窩心之言了。
胡安輕嘆一聲：“說起來，我曾經聽別人講過這麼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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