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話裡的梅西鏗鏘有力。
“這樣吧，等你回來之後，我會安排你們在一起訓練。”
“？！！！”電話那頭的阿根廷小將懵了一下，胡安倒是十分輕鬆，“你需要一個前進的動力，也需要一個人在前面給你壓力，特巧合的是，這個人還是你的隊友，我現在是越來越期待你們的未來表現了。”
阿根廷小將有些無語，就算是隔了半個地球，他似乎都能看到自家主教練背後已經歡快甩動起來的小惡魔尾巴。
“卡卡他那邊……”
“他那邊交給我。”胡安當然知道小將在擔心什麼——還不是這樣的競爭會不會讓球隊內部不穩定，這點胡安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一句話安慰住了阿根廷小將。
梅西松了一口氣，心中頗有些忐忑地掛了電話——他要是知道，他自己也已經被胡安內定為另外一個人的競爭目標和壓力物件的話，估計早就直接跳起來了，畢竟自己有意識找別人當自己的目標和被別人當做是目標完全是兩碼事……
當然，胡安雖然說了“交給他”，但實際上是準備讓這三個人自生自滅去的——互為目標嘛，卡卡後面有兩個人追著也算是有壓力和動力，而後面那兩個埋頭往前跑就是了。
然而胡安本人還是低估了卡卡本人對這件事情的上心程度，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電話，來自卡卡的。
胡安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也的確是地球那半邊的早晨，卡卡這樣的五好青年絕對不會是一夜不睡，才放心笑道：“早上好卡卡，怎麼了？”
“下午好，”對面的卡卡慢吞吞笑了一下，“今天我就要啟程回去了。”
“我知道。”胡安對於這種混『亂』的問好方式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是在想一件事——跨洋電話很貴的，雖然這點錢他也不在乎，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他能不能先掛了？
卡卡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一句廢話，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有一場比賽……”
胡安挑眉：“你擔心梅西？”
“嗯啊，”卡卡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的不好意思，“我昨天從蓬蓬那要到了里奧的號碼……不過最後還是沒打過去。”
“因為不知道說什麼？”
“嗯……”
胡安輕咳一聲：“你想聽我的意見是麼？”
卡卡愣了一下：“是的。”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遇事向自家的教練問詢，在離別的時候，安切洛蒂也曾經告訴過他，要是有什麼隊內的事情就直接和胡安說，他是拉科魯尼亞里最能做主的人，問詢他再做決定會安全很多。
然而估計無論是安切洛蒂還是卡卡本人都沒有料到，胡安的確不是那種能按照常理來對待的主教練，雖然他問詢的時候是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要我說，我是希望你們能成為對手的。”胡安的聲音十分輕鬆，甚至帶著些笑意，“這些話我已經和梅西說過了，現在我要再和你說一遍……我希望你們能互相督促著前行，在前進的路上一個人是孤獨的，甚至有可能會攜帶，但要是身邊同樣有一個趕路人的話會好很多。”
卡卡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開口：“所以你希望我用對待對手的方式來對待梅西嗎？”
胡安輕咳一聲：“這倒不用，我是希望你們能起到互相督促前行的作用，但本質上來說你們還是隊友嘛。”
“我明白了。”卡卡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的笑意，“謝謝。”
胡安和卡卡是同年出生，卡卡甚至要比胡安大上六個月的時間，不過卡卡對向胡安請教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而胡安回答得也一點都沒有推諉的意思，兩個人都是平心靜氣，甚至都不用說得太明白了，一點就透。
這就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
說句實在話，這事兒對胡安來說也就是一個新聞訊息，一聽就過去了，算不上是什麼“驚喜”，除非是自家的球員將大力神杯給搞到手了，不然對他來說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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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進去就知道啦！”大爺輕輕推了推他，“別把時間耽誤在我老頭子身上，你去裡面就知道等一下是什麼情況了！”
胡安挑眉，門衛大爺這裡守口如瓶，沒關係，他就不信了——裡面的球員那麼多，貝萊隆絕對不會瞞著他的，實在不行的話還有大衛·路易斯，這小子嘴巴一點都不嚴實，可偏偏訊息十分靈通，號稱是拉科魯尼亞的“隊內小廣播”，有什麼事兒都能從他這裡聽到個大概。
然而讓胡安驚訝的是，他換了一身運動服、從辦公室裡取了戰術板的功夫，更衣室裡面已經一個人都不剩了，這對於胡安來說實在是不平常。
——尤其今天還是國際比賽日之後的第一個集訓課！
這些小子們莫非是還沒來？
一想到這裡，胡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當然，他沒有立刻就大發雷霆，因為更衣室裡的混『亂』證明了，肯定已經有人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那些小子們今天這麼勤奮，這會兒就上球場了？？
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不過似乎這就是目前最有可能的解釋了，胡安擰著眉頭往球場上走去。
門口的大爺說“驚喜”，再加上球員們反常的不見了，胡安思索半晌都不覺得會是什麼好事兒，所以決定還是謹慎為上。
他從訓練場的通道里踏上草坪的時候下意識眯起了眼睛，接著鬆了一口氣：球員們都在。
然而下一秒，他就提起了自己的心——他們是都在，然而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是兩個人遙遙相對，那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年前球隊西語幫和葡語幫準備用小青年來爭奪主權時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