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微風之中帶著絲絲的寒意。夕陽晚照,染紅了半壁荒山,一群牛羊從山上歸來,山腳下,嫋嫋的炊煙升起。
一陣鐘聲響起。
本寂靜的學堂門前,突然喧鬧起來,一群孩子衝出了校門,衝向了家中,等到門前又安靜下來,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七八歲男童走了出來。
男童生得清秀白淨,黑白分明的眼中霧濛濛的,耷拉著腦袋,心情看上去十分低落,走路也慢騰騰的,似乎不想回去。
男童不知道,當他心情低落的時候,他頭頂的晴朗的天空也跟著陰沉起來,陽光不見了,不一會兒,有雨點飄落下來。
也就在這一刻,本來許多開心的頑童,莫名的也不暢快起來,心口覺得堵得慌,想哭。
再遠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男童終於到了家門口,普通的泥石房子,還未進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心中一緊,推門跑了進去。
“孃親,我回來了!”
一個包著頭巾的『婦』人開啟了門,『婦』人容貌普通,臉上還帶著一股病態的白,只是身材婀娜,步步生蓮。
當『婦』人看到孩子的時候,臉『色』忍不住一正,“小意,孃親不是說過,不要將情緒表『露』出來嗎?”說完又一陣咳嗽,嚇得男童失『色』,天地忽然間響起一陣驚雷。
“孃親,你沒事吧?”
『婦』人搖搖頭,拉著男童進了屋裡,男童忙倒了杯熱水遞給『婦』人,“孃親,喝。”
『婦』人接過喝了一口,神『色』緩和下來,“小意,也許孃親對你要求太嚴格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
“不,孃親,我可以做到!”說完,小意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婦』人嘆息一聲,“怎麼了,學堂發生了什麼事?”
小意本能得沮喪起來,不過很快將情緒控制住了,道:“學堂開始教修行課程了,有好幾個同學都感應到了靈氣,能成為修士,還有很多人能感應到內力成為武者,而我什麼也感應不到。”
『婦』人聽後神『色』異常平淡,“哦,因為這個難過?”
小意點點頭,“嗯。我想成為汪天師那樣的人。”
“汪天師是怎樣的人,你瞭解嗎?”
“當然瞭解,孃親!”小意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將汪崢的事蹟都說了一遍。
『婦』人笑了笑,“是不是很多人都想成為汪天師那樣的人?”
小意點頭,“是啊,大家都想!”
“汪天師只能是汪崢,就算你重走一遍他的路也不會是他,而是你,你為什麼不能做你自己?”
小意呆住。
“我知道,汪天師很耀眼,庇護著北海。可你是小意,卻不是汪崢。孃親不希望你成為他人,你是孃親的小意。”
小意用力點點頭,“當然!”
“放眼北海,不能成為修士和武者的有很多,這沒什麼大不了,決定人的生命意義並在與強弱,或者長生與否。不要和別人比較,做自己最重要。”
小意點點頭,“孃親,我懂!”
屋外,烏雲散了,最後一點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點亮了屋子。『婦』人撫『摸』著小意的頭,親了親,“小意,我們吃飯吧。”
粗茶淡飯,小意吃得很香,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其實當修士最大的夢想就是治好孃親的病。
吃過飯,小意回自己房間裡了,關上了門。從床下拿出一個鐵盒子,開啟,裡面是他抓魚去鎮上賣賺得的一些錢,共有九枚銀幣十三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