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安琪在天璣峰玩瘋了。笨鵝是她的坐騎,扎著沖天辮的窮奇是她的搭檔,小狐狸是跟班,漫山遍野地瘋,有時候小影也跟著,圓月像個老母雞一樣護著,實在心累,在汪崢耳邊叨叨。
汪崢也很無奈,天璣真人對安琪的寵溺超過了他的想象,任由她胡來,安琪甚至扯他鬍子他都不介意,笑眯眯的。那不僅僅是因為安琪是汪崢的女兒,而是一老一少對了脾氣,汪崢感覺安琪和天璣真人,比他們師徒還親密。
汪崢笑笑,飛下了天璣峰,飛向天樞峰。
天樞峰如同一尊高大的兇獸一樣顯得猙獰,懸崖萬丈,壁立萬仞,剛一接近,就聽見一陣陣練武呼喊聲,聲浪濤濤。
不過在汪崢眼中,弟子一呼一呵之間,魔氣沖天。
汪崢直接飛上了天樞峰,天樞峰上顯得雄壯,一景一木顯得粗狂奔放,在一個大石砌成的房間中,汪崢見到了天樞尊者。
天樞尊者由原來的精瘦變得雄壯了一點,古銅『色』的面板裡隱藏著開碑裂石的力量,一張臉如雕刻的大理石一樣剛硬,雙目炯炯有神,鋒利得有點刺眼。
“天師,請喝茶,找某可有事?”
汪崢輕輕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感嘆道:“多年前,和尊者並肩封印魔物如今歷歷在目,武者捨生忘死給我留下了深刻影響。世事難料,誰能想到十幾年後,天樞峰都快成了最大的魔窟了!”
砰——
天樞尊者的手中的茶杯成了齏粉,天樞尊者沉聲道:“天師想說什麼?”眼神如刀望著汪崢。
汪崢面『色』平靜地拿出一卷紙遞給天樞尊者,“不知道尊者看過沒有,說實話,尊者和魔物的區別已經不大了。”
天樞尊者鼻子哼了一聲,開啟細看,汪崢看到他臉『色』雖然平靜,但眼神不斷變化,天樞尊者看完,久久回不過神,或者說印證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天師,我該怎麼辦?”天樞尊者口氣緩和了不少。
汪崢心中嘆息一聲,天樞尊者雖然是在求教,但他是不可能放棄魔氣的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發問。
“如今崑崙派七峰因為仙器、魔器一片混『亂』,俗話說,欲先滅亡,必使其瘋狂,尊者覺得如何能阻止它混『亂』下去?”
汪崢並未回答而是丟擲了一個問題,天樞尊者皺眉,“你不是想讓我協助你師傅一統七峰吧?”
汪崢搖頭,笑道:“我師傅天璣真人確實老『奸』巨猾,可惜他沒那個野心,也沒那個掌控一個大派的本事。”
天樞尊者愕然,想到石鳳罵她師傅玉衡真人死老頭,看來還真是一脈相承,笑了笑,“天師有話不妨直說,光憑這卷東西,你說什麼,我都能冷靜地聽下去。”
“好。我不希望崑崙派分崩離析,希望它能有心力對付道宮的擴張,而不是內鬥。仙魔不兩立,如果崑崙派一旦結束混『亂』,天樞峰和各峰必然對立,我希望尊者放棄天樞峰!”
天樞尊者聽了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聲音雖然平緩,但有點冷硬:“為什麼我要放棄,這是我的峰,我為什麼不能一統崑崙派?”
“統治一派,對於一個合格的掌門來說是妥協和協調,尊者你有這個『性』格嗎?何況你還修煉了魔氣,能和仙氣並存嗎?你就算當了掌門,崑崙派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