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崢把遺書還給姬婆子,心痛地說:“就算是『自殺』,也是被『逼』的!”
“汪崢,你什麼意思?”
包量天和韓虎匆匆趕了過來,神『色』悲切,嚴肅地瞪著汪崢,“他是我們的學生,我們比你更關心他,你少在這裡裝好人!”
“是嗎,那兩位告訴我一個學生為什麼會『自殺』?”
韓虎說:“打打鬧鬧在武者常有的事情,他想不開『自殺』,能怨誰?”
包量天冷笑一聲說:“我怎麼聽學生說,文暖死前剛剛和汪老師見了一面,不會這麼巧吧?”
嘴炮汪崢不想打,心累,沒理包量天,過去整理文暖的遺體,包量天對著韓虎使眼『色』,韓虎過去將汪崢擠開,“不牢汪老師費心,我的學生,我會照顧處理。”
汪崢眼睛瞪著韓虎,不說話,氣勢越來越盛,韓虎敗下陣來,眼中紅芒一閃而過,汪崢將遺體整理好,手指一點文暖,寒氣瀰漫,文暖身上開始結冰,冰越來越厚,文暖被冰封起來,形成了一個規則的長方體冰棺,可能身上有湖水的原因,整個冰棺淡藍『色』,裡面的文暖如同睡著了一樣。
這一幕,圍觀的眾人驚呆了,既震驚汪崢的實力又驚訝於汪崢對文暖的看護。
一旁的包量天接過姬婆子手中的遺書看了一眼,滴下兩滴眼淚,“這孩子,真想不到,以前有人欺負他,現在我狠狠教訓了那幾個學生一頓,沒人再欺負他了,想不到就這麼走了,就是太自閉了。我還特地交代讓兩個學生經常陪著他說話,結果那學生回來告訴我,汪老師罵跑了他們,和文暖說話,兩人聽著文暖痛哭流涕,沒想到轉眼他就『自殺』了。”
汪崢懶得理會他的含沙『射』影,看著冰棺裡的文暖發呆,那個愛笑愛哭的男孩終於不在了,心情沉重莫名,也很後悔,遲了一步,自責不已,“文暖,老師一定查明你的死因,你看著老師!”
吃過飯的學生、老師都過來了,院長也來了,瞭解了一番前因後果,打算將文暖抬入葬谷,等著親人來領,如果親人不來就會直接在葬谷安葬。
葬谷位於大殿區西側,武院後山。
風紀隊四個隊員抬了冰棺前面走著,隊伍後面沉默地跟著,人越聚越多,本來包量天和韓虎會緊跟著冰棺走在眾人前頭,但汪崢愣生生將兩人擠開,自己跟著冰棺走在眾人前頭,兩人恨的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和他動手。
繞過東湖,穿過廣場,人群越來越多,轉過大殿區、經過西湖,向著葬谷走去,進入山谷,行走一段距離,汪崢看到一個綠草如茵的山谷,裡面有著新舊不一的墓碑,一塊一塊立著,每一塊下面都有一個修行者在這裡長眠。
山壁上有著大小不一的洞『穴』群,文暖的冰棺被抬著放進了其中一個,四個風紀隊員放好後分列兩側,內事院一個穿著白袍的祭祀尖著嗓音喊:“安息啦——!”口中嗚咽的號角響起,眾人包括院長在內一齊行禮,恭送文暖安息。
禮畢,祭祀唱起了祭歌《昇天》,“浮生若夢,百事已矣,魂兮昇天,不落塵埃,元神永恆,暢遊無疆……”歌曲悲愴淒涼,久久回『蕩』在山谷上空,學生中許多人聽得潸然淚下。
兩萬年前修行界因殺伐過度導致整體衰落,後又有萬年前凡間聖戰,修行界徹底沒落,距今一萬年以來,修行界難得平靜,學院更是如此,內有內事院處理矛盾,外有戰堂征戰,至於學生,不像門派會爭奪資源,他們幾乎沒有,也不用爭,沒經歷多少磨難,也很少見過真正的生死,如今學院一個學生『自殺』,讓他們體會到了生死無常,忍不住悲慼。
祭歌唱完,眾人再次行禮作別,陸續地,人群默默走出了山谷,壓抑地氣氛一鬆,許多人長出一口氣,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碧空藍得醉人,情緒莫名地好了起來。
三三倆倆散去,姬婆子叫住了汪崢,“你有什麼打算?”
汪崢望著天空中一朵潔白的雲朵幽幽地說:“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自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地,他那會兒還對我說了很多話,現在看來都是遺言,只是當時沒能看出來。”
姬婆子說:“汪崢,這個交給我來好嗎?這也是學院的責任,會給學生一個交代。”
“好!”汪崢很爽快地答應了,姬婆子比他更懂行,更正面,也不至於打草驚蛇,汪崢總覺得文暖的死不簡單,明面上由姬婆子出動,他需要秘密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