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走的時候,姬婆子淡淡地說道:“今天還有五鞭,傍晚自動過來受刑,日後也一樣。記住,不能耽誤上課,耽誤的話,加倍!”
“我知道,我知道,絕對不耽誤上課!”
梁博痛哭流涕地被人抬回去了,眾人散了,也沒人再敢談起情書的事情,所有人默默走出了山谷,要說神情複雜的,還有魏離和黃玉月,兩人一直神情緊繃。她們來自崑崙派,高高在上,心眼裡一直瞧不起這所學院,但這一次讓她們認識到這裡的恐怖,這令人難以置信,但就是事實。
這裡的人和崑崙派的人比幾乎都是綿羊,無論是『性』格還是武力,他們單純幼稚,不爭不搶,她們一直瞧不上,現實卻給她們上了一課。
已經走出了山谷,梁博那悽慘的樣子不停在兩人腦海之中縈繞,想到剛來時的那種俾倪心態,兩人感到一陣寒意,收起了輕視之心。
現在明白了,崑崙派的爪子是伸出來的,人人精明帶刺,人家學院的爪子是收縮回去的,人畜無害,含而不漏,關鍵時刻雷霆一擊。
姬婆子並沒著急著去向院長彙報,而是帶著風紀隊隊員回到了內事院大殿之中,坐在主位上發號施令,“去將文化先生汪崢的檔案和他最近兩月幹過的事情查出來報給我。”
“是,婆婆!”
隊員們行了一禮,紛紛出去了,有的去找檔案,有的去了山門口,有的去了雜役院,還有的去了藏書閣、傳功樓……
姬婆子一個人坐在大殿上,拿出一張紙條,乾乾淨淨,正是從汪崢手中要過來的,舉起來看了看、聞了聞笑了,摺疊好收了起來,拿起梁博的手寫的書稿,和魏青青手中的情書、紙條又仔細看了一遍,小聲說:“還真是天衣無縫!”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在學院上百年來從未遇到過挑戰,也從未出錯過,可惜,這次卻錯了,因為那個人讓她抓不住一絲把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但她並不沮喪惱怒,反而充滿了興趣。
過了一會兒,隊員們紛紛跑了回來,一一向他稟告,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她點點頭,小半天的時間聽完,出去到了院長的靜室。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個案幾,院長端起茶壺到了一杯茶遞給姬婆子,“事情處理完了?”
姬婆子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處理完了,卻錯了,那封情書、紙條都不是梁博所寫。”
“哦?”院長來了興趣,“不是他,怎麼可能?”他對梁博印象不好,胡訓導早已將他們的事情向他報告過了。
姬婆子拿出有字的紙條、情書和梁博的書稿遞給院長,“你先看看這個。”
院長接過仔細看了一遍,皺眉,“確實是梁博的字跡,是他寫的無疑。怎麼就處罰錯了?”在他看來是鐵證。
“字確實是他的,但不是他寫的。”
“你是說有人偽造了他的字?”院長又拿起情書看了一眼,“這不可能,一兩個字還好說,這麼多字,偽造的再像,都和本人筆跡有差異!”
姬婆子喝了一口茶,拿出另一張無字紙條遞給院長,“這是唯一的破綻,現在卻幾乎沒有了,也不能成為證據。”
院長接過,皺眉。姬婆子補充說,“魏青青寫給梁博的紙條,就是這張。”
“他不是找不到了嗎,這張上面什麼也沒有,會不會弄錯了?”
“你聞聞!”
院長聞了一下,忍不住咦了一聲,“靈氣!”手裡的紙條是一張普通的紙條,現在卻有淡淡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