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區鐘聲一響,訓導、教授、講習、老師如『潮』水一樣湧向大殿,拾階而上,有修士、有武者,齊聚在大殿門口,沒人高聲說話,靜等著開門。
精鋼鑄就的大門門吱呀一聲,兩個力士從內緩緩將大門拉開,一縷光亮照進大殿的廊道,濺起一片青白『色』的光芒。
眾人魚貫而入,院長在前,身後跟著三大訓導,接著是教授、教習和老師,整個過程莊嚴肅穆。
汪崢一踏入大殿,如同進入一廣場,裡面又高又大,當中是一個巨大的正四面體臺子,臺子層層疊疊鋪了下來,白玉砌成,臺子四角有數根四五米長的青銅符文燈,發出柔和的光亮,將整個平臺照耀得纖毫畢現。
眾人立於臺下,院長先登上了臺,在臺的北面而坐,眾人才陸續登臺,坐在院長兩側的蒲團上,汪崢坐在最末尾,懷中抱著安琪。
大殿武士穿著鎧甲,臉裹黑布,如同雕像一樣立在平臺下,力士緩緩將大門關上。汪崢感覺到安琪向他懷裡鑽了鑽,撫『摸』著她的頭,將她的臉對著他的胸膛,雙手捂著她的耳朵。
大殿莊嚴肅穆,每個人的坐姿端莊,臉上面無表情。
坐在汪崢上邊的王啟年突然滾了出來,趴在地上放聲大哭,“院長啊,您老給我做主啊!”
聲音淒厲,將剛才的氣氛破壞的『蕩』然無存,眾人將目光集中在了王啟年身上,嘴角抽搐想笑,他披頭散髮,溼淋淋的,一身衣服滿身油汙,還散發著紅燒肉香。
本來打算站起來說事的訓導胡月琴被嗆得一口氣險些沒緩過氣,站起來怒吼,“丟人現眼的東西,看看你的儀表,像個老師嗎!”
王啟年根本不搭理胡月琴,大聲說:“院長,我這幅尊容是齊雲鶴用紅燒肉碗砸的,還不知被誰從後面偷襲了一碗,這是證據啊,院長!”
話音剛落,不知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引得眾人嗤嗤發笑。
修士教習魏力奇黑了臉,衝著王啟年吼道:“還不滾下去整理好儀表再上來!”此人是王啟年的後臺,看到他如此丟人,感覺一張臉也跟著丟盡了。
院長這時候開口了,“好了,王先生你先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王啟年又說了一遍,眾人覺得莫名其妙,感覺無緣無故齊雲鶴砸了他一碗,朱子峰站出來點出了其中的關鍵,“他一個文化老師辯論真意贏了南宮井教習大肆炫耀,還拋棄了道侶,可能老天看不下去了,正好一隻碗扣在了他頭上,這是汪崢先生全程都知道。”
朱子峰這是拉著他一塊兒要搞死王啟年的節奏,汪崢毫無憐憫,說道:“我確實瞭解。”簡明扼要說了一遍,不偏不倚,一些細節避而不談。
眾人聽了恍然。
王啟年指著朱子峰破口大罵,“你顛倒黑白,我分明親眼看見齊雲鶴拿碗砸我,你,還有你,你們全看見了,你們做假證矇蔽院長,還有齊雲鶴,你敢做不敢當嗎?”
齊雲鶴想說話,被曾凡悄悄拉住了。
汪崢出言道:“王先生,你說二次被碗砸了,第二次,你看見誰了嗎?”
“我沒看見,不過你們肯定看見了。”
“是嗎?第二次你都沒看見,說明第一次你也未必看見。第一次上當也許不留心,第二次上當如果不留心說明是個傻子。反過來,沒有第一次看見的,第二次卻沒看見的道理。至於我們看沒看見,我們真的不想看見,我們正在吃飯。”
“你——”王啟年氣急,從未見過如此胡攪蠻纏的人,眾人聽了也絕了,沒有一次否定王啟年的話,卻將王啟年和傻子並論,讓一些教習和教授看到了文化老師的狡辯能力。